假期如约而至
好不容易能舒心出游
却在“人从众”的景点中又生出几分闹心
本想与风景来一场相逢
却总在镜头里
撞见密密麻麻的人群
画面被游客填满
美感无处安放
人，成了视线的干扰
也成了创作的阻碍
栏目主持 / 李 鑫
今天，GZphotos ·「ONE」专栏
带你走近两位摄影大师的“游客照”
其实
换个角度看——
人群
又何尝不是一种风景
摄影师马西莫·维塔利（Massimo Vitali）曾沿意大利海岸线，拍下一系列关于“休闲领域”的影像。他镜头下的海滩、泳池、滑雪场、公共广场，都是熙攘日常的一部分，也是不加修饰的“人类栖息地”。
他并不急于捕捉瞬间，而是搭起高台，在人群之上，用大画幅相机缓缓构图、耐心等待。一天只拍十几张，却以冷静、克制的方式，记录人群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他不回避喧闹，不躲避拥挤，而是将之纳入构图，以一种宏观而包容的视角，呈现“人从众”的真实样貌。
著名艺术出版社 Steidl 正在持续出版马西莫·维塔利的重要摄影作品。继《Landscape with Figures》（《有人物的风景》）与《Natural Habitats》（《自然栖息地》）之后，2019 年又推出了《Entering a New World》（《走进新世界》）。这本新作不仅延续了他对“休闲景观”的关注，也标志着他创作上的一次重要转变——从大画幅胶片过渡到中画幅数码摄影。
被誉为“救生员摄影师”的马西莫·维塔利（Massimo Vitali），他的摄影实践发生重大转变，从开始的大画幅胶片转到了后来的中画幅数码。
大多数人或许都讨厌在美术馆里与人群擦肩而过。可在托马斯·斯特鲁斯（Thomas Struth）的镜头里，观众不再是干扰，而是风景本身。
这位德国杜塞尔多夫学派的代表人物，自1989年起拍摄《博物馆照片》（Museum Photographs）与《观众》（Audiences）系列，将观众与艺术品并置于一个画面中。他不是回避人群，而是邀请他们进入画面，成为艺术的一部分——甚至成为画面真正的“主角”。
我们看到参观者矗立在希腊柱廊之间，如同雕塑般散落在遗迹中；又仿佛从卡耶博特的《雨中巴黎街道》中走出，踩入现实；有时，他们静默凝视，神情肃穆，连衣着的颜色都与画作呼应。
虽然这些照片看起来像是偶然间抓拍的博物馆日常，实则背后全是精心编排的等待与观察。斯特鲁斯使用大画幅相机，在每一个美术馆中驻留数小时，甚至数天，只为等待画面中观者与空间达成一种无声的秩序。他不打扰他们，只是耐心地等待——等他们自然走进画作所需的位置，等他们的状态与墙上的雕塑彼此共鸣。
在他的镜头里，“观看”本身成为了艺术主题。观众的视线投向画作的同时，也悄然构成一幅新的画面：他们安静、专注，与作品同频。他们不再只是临时经过的参观者，而是融入了场域，成为这幅画的延伸。
李老师有话说
看到这里，相信你已经明白，今天李老师教你的摄影秘诀是什么——
既然无法回避“人从众”，不如正视他们，把他们也当作“风景”的一部分，一起框进画面。
在马西莫·维塔利（Massimo Vitali）和托马斯·斯特鲁斯（Thomas Struth）这两组作品的构建中，人群与景点共同构成了一种“社会风景”。当我们开始将人群视作风景来观看、来拍摄，摄影便不再是排除干扰的手段，而成为一种对世界的包容与洞察。
那些出现在休闲场所、展览空间中的人群，以毫无防备的姿态进入画面，在摄影师冷静而审慎的凝视下，形成对公共空间的社会学式注视。他们不是匿名的“路人”，而是环境的一部分，情境的一部分，甚至，是意义的一部分。当我们站在人群汹涌的场景前，除了等待一个“干净”的瞬间，或许更值得尝试的，是转换观看的立场——以另一种视角，让人流与空间共同书写一个更完整的叙事。
所以，摄影不要总想着“避开人”，而是试着“看见人”。
不必执着于干净背景或“打卡式”的构图。不妨后退一步，把人群纳入画面，把环境还原语境。观察他们的动作、衣着、站位与空间的关系，等待人与场景之间自然生成的节奏。也可以尝试站得更高一点，或是更远一点，以一种“观察者”的姿态冷静凝视。
摄影走到最后，真的不是技术层面的比拼，而是一种观看方式的突围。当我们不再把“游客”视为拍照的障碍，而是把他们看作风景的一部分——那么，即使身处喧嚣，也能拍出属于你自己的“观看的诗意”。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李鑫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李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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