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结束的第十九届广州青少年运动会跳水比赛中,花都区体校与广州启玥体育俱乐部联合培养的运动员一举拿下11金6银4铜,助力花都跳水队以15金13银6铜的绝对优势连续四届蝉联市运会金牌榜首,彰显了花都跳水在广州市的领军地位。

▍“我的孩子,是别人的孩子”
在广州市花都区云山学校田美校区一栋不起眼的教学楼里,一间不足30平方米的课室被改造成陆上训练场,地垫、蹦床、贴满训练计划的斑驳墙面,构成了孩子们每天腾空翻跃的舞台。在教学楼对面,一个水深仅1.3米的泳池静默伫立,岸边救生员的铁椅成了跳台,池水泛着微光,倒映着墙上“青春无畏,逐梦扬威”的红色标语——这里是花都区跳水队的“训练基地”,也是跳水健将丘骏霆的起点。
下午5点40分,麦教练的哨声准时响起。十几个5至7岁的孩子齐刷刷站上地垫,倒立、空翻、弹跳,稚嫩的手臂绷直如箭。而此刻,麦教练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市队训练群里弹出一张照片:她9岁的大儿子裹着厚外套蜷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热贴,手里攥着半瓶矿泉水。“东校区的姐姐帮忙照看的,他说不用接。”市队教练发来消息时,她正托着队员的腰练反身翻腾。

“四岁煮面,六岁带弟弟,八岁独自坐地铁跨区训练。”谈起孩子,麦教练笑着摇头,“别人的孩子是跳水队的宝,我的孩子是‘野草’。”她的故事里没有煽情,只有轻描淡写的日常:哥哥曾在深夜里给发烧的弟弟推拿退烧穴位,也曾因独自转乘地铁坐错方向,在地铁站内独自徘徊3小时。但问及是否愧疚,她指了指泳池边正练习倒立的小队员:“别人的孩子哭的时候,我得当他们的妈妈。”
▍摩托车后座的坚持
“全靠家长支持!”这是麦教练反复念叨的一句话。花都区跳水队的队员多来自狮岭镇,每日往返车程近两小时。傍晚的新华街头,总能看到摩托车载着穿泳衣的幼童飞驰而过。一位皮肤黝黑的“摩托佬”被误认作某队员父亲整整三年,直到某次训练加码,麦教练喊住他叮嘱“孩子今天练得狠,回家加鸡腿”,才揭开这场美丽的误会。
“家长们在皮革城卖箱包,在市场卖猪肉,但没人说过放弃。”麦教练翻出手机里一段视频:深夜九点半的校门口,七八辆摩托车、电动车亮着车灯排成一列,家长裹着雨衣蜷在车座上打盹,车篮里还挂着没吃完的盒饭。“他们说,孩子能吃苦,他们就能扛。”
▍水深不够,就用志气填满
晚上8点,陆地训练结束。孩子们套上泳衣,排队爬上救生椅改装的跳台。池水仅及成人胸口,入水瞬间的冲击力让水花炸开如碎玉。一个6岁男孩因动作失误鼻腔呛血,却抹了把脸又爬上跳台:“教练说了,等进了大泳池我们会跳得更高!”

“这里不敢练标准动作,怕撞底受伤。”麦教练紧盯着池边,手臂始终呈半环抱姿势,“但我们教孩子‘压水花’,不是用手,是用心。”在这座非标泳池里,教练们发明了“阶梯训练法”:先在蹦床上模拟腾空,再趴垫子练入水角度,最后贴着池壁“半程跳水”。没有防撞气垫,就用泡沫板围成缓冲带;缺少训练器械,就把水泥台阶当跳台。
花都跳水队2000年创建于此,建队初期以体操、技巧、蹦床项目横向输送运动员为主。这支队伍在水深仅1.3米的非标泳池中不断书写传奇,建队至今已累计向国家、省、市队输送优秀运动员逾100名,培养出多位国际级跳水健将:许楠2024年世界青年跳水锦标赛女子10米跳台冠军、丘骏霆2024年亚洲跳水锦标赛男子双人10米台冠军、谢佩铃2024年全国跳水冠军赛双人10米跳台冠军等优秀运动员。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董业衡 耿旭静 通讯员 梁嘉琪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董业衡 耿旭静 通讯员 梁嘉琪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何钻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