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两年,持续用多元艺术支持有特殊需求的孩子,完成了一个个阶段性“小目标”——半路“出家”成为全职公益人的郑哲佳,对自己这两年的探索定义为“小而美“。
两年前,本职是“老师”的她和志同道合的伙伴成立了公益组织——无界艺术公益创新发展中心,想为广州的心智障碍家庭、医院里的重症病童、乡村和随迁儿童再多做点什么,组成了一个不到10个人的公益团队。
在700多个日子里,能够带来的改变非常有限。
但这份“小而美”其实正在延展出更大的意义。
无界游乐场演出。
这个团队成为了一些“改变”的亲历者,看到接受日常音乐治疗的病童从沉默不语到开口歌唱,到随迁儿童在城中村的“握手楼”间演奏、欢笑,看到自己陪伴成长的“心青年”(心智障碍青年)经过长期训练,甚至拥有了一份工作......
9月30日是无界艺术成立2周年的日子,郑哲佳接受了广州日报新花城民生频道采访,一同在回忆中寻找无界所在做的公益的价值和意义。
“纵使力量微小,我们从未低估自己作为火种可以点亮的范围。”
多元艺术融合课程。
从一名性格自由、热爱陪伴心智障碍孩子的特殊音乐教师,到成为一个公益机构的理事长,承担起更多推动改变的责任,这是两年前,郑哲佳在共青团海珠区委员和众多公益人士的支持下成立“无界艺术公益创新发展中心”的原因。
成立“无界”之前,郑哲佳和搭档彭成霖并没有把自己当作“公益人士”,只是因为一直作为心智障碍孩子的音乐老师,彼此之间有很深的情感链接,孩子们可以获得音乐支持的场所不多,他们就自然而然地担任起音乐老师、玩伴,为孩子们链接资源,支持他们走出去,与社会融合。
“那个时候,我们更多的是‘玩票’的性质,想做某件事情,做成了,那挺好的,要是做不成,也没啥,就做另一件事,没有很认真地规划和积极链接更多的可能性。”
社区音乐会。
两年前,发现身边的孩子们不断长大,需要更多支持,而许多社会资源其实也愿意关注到有不同特殊需求的孩子,郑哲佳意识到“我们可以做的其实有更多”,下定决心成立无界艺术,希望“以更责任的心态,为有特殊需求的孩子提供更多可能性”。
创造性艺术教育与治疗依然是他们提供支持的手段。
在康乐村进行的“乐无界音乐计划”课程。
在过去的两年里,针对不同能力的特殊教育需求儿童,他们开展每周一次的恒常性公益课程“融艺爱计划”,其中包括多元艺术、现代合奏课、Jazzy Pie乐队;在重症病童板块,除了日常的艺表达性艺术盒子活动、互动式音乐会,还在两家三甲医院的PICU开展日常音乐治疗,为国内首创;在乡村和随迁儿童板块,每周在广州城中村开展“乐无界计划”;在乡村地区与壹基金、陈一丹基金会等开展课程开发、教师培训和营会等;融合教育和社区活动方面,和伟博儿童基金会合作建立伟博·无界乐队,由随迁青少年、特需青少年及一般教育需求青少年组成;建立社区音乐会品牌——“无界音乐客厅”邀请不同的音乐家为孩子们举办客厅音乐会,并建立了大型艺术活动品牌——“无界游乐场”......
PICU里的音乐治疗。
每一个小目标都顺利完成,给郑哲佳带来的不是单纯的自得和满足,而是更大的启发:“一个机构,在实践中搭建了框架,清晰了内容方向,就能够聚合这么多的资源,发挥这么大的力量。”
这些力量,可以让更多改变发生。
孤独症青年韦一哲,在这两年中拥有了一份工作,成为无界的正式员工。
“和韦一哲签订工作合同的时候,他自己在我的电脑敲打下了自己的工作内容,进一步确定和明晰了自己的工作职责,也敲打出我们之间的约定。从那一刻起,他彻底理解了什么是工作,为什么要工作。”
音乐与情感力表达夏令营。
郑哲佳说,在随后的工作中,他已经慢慢发展成不可或缺的团队成员,分担了很多工作,其中还有不少时具有一定专业度的工作,“看到他,我们总会非常感慨,一个重度孤独症青年,面临严重的社交障碍和情绪障碍,一路走来遭遇很多的困难,他竟然都能一一突破,这难道不是社会支持下的一个小奇迹吗?”
陪伴心青年成长的志愿者郭金颖,在这两年中更多参与到活动中,在面临选择未来人生道路的时候,毅然决定未来也要从事特殊教育行业的学习和工作——作为支持者的经历,引导她走向成为赋能者的道路。
社区艺术互动。
“两年只是漫长岁月里的一个节点,它不是特别的,但是我们很擅长庆祝欢呼,为自己获得认可而欢呼,更为更多合力者欢呼。”郑哲佳很少提经历过的或正在面临的挫折和失败,即使她的家庭正在遭遇巨大的困难,她依然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投身公益的职责。
不是为了拿项目,也不是为了完成项目,成立公益组织是为了更好地跳出框架而非被框架所限,尝试将视线聚焦在需要支持的人身上,跳出山头,和多方资源一同寻找人们面对困境时的解决方案。只有这样时,才能“无时不刻感觉到我正在实现自己的价值。”
无界艺术成立现场。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林琳
图/受访者提供
编辑/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苏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