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日报《求职广场》专版是在1997年设立的,其后经过了十几年的发展,从无到有,渐至巅峰。虽然近年来招聘广告在传统媒体中日渐式微,但回想起当年《求职广场》的辉煌,仍然让我热血沸腾:彼时广州日报大胆改革、频频创新,领导们不拘一格的用人方式,让我和那些刚出校门的“初生牛犊”可以在《求职广场》放飞理想。
丨开辟专版配合广告运营,培育市场
“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这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一句流行语。广东经济的高速发展,吸引了全国各地大量的外来务工者涌入,由此也催生了广州劳动力市场的蓬勃发展。在此大环境下,上世纪90年代初,广州日报已经有了招聘广告,但只是不定期零散刊出,不成规模。为了培育招聘广告市场,1997年,报社广告处决定开设《求职广场》文字专版,搭配招聘广告刊出。
当时,我刚从社会部调入广告处,在原本已有的《物业》版(即后来的《房地产》版)当记者。那时广告处只有两名记者,都在写地产新闻。广告处处长让我放下手头工作,先把《求职广场》文字专版的架子搭起来。初步计划是半版招聘广告配上半版文字内容,于是我先准备了三个半版的内容。1997年5月15日,《广州日报》在头版刊发“本报新辟《求职广场》”的启事(见下图),5月16日,《求职广场》版正式推出。

丨设招聘摊位派发报纸,一举两得
《求职广场》在初创阶段只有我一个人,既要写稿又要编版,维持日常刊出任务繁重。广告处特向报社申请特殊用人政策,即不占用报社用人指标(编制),而是自己根据需要面向社会招聘专业人才。那时,广州日报也进入了报业改革的快车道,报社领导迅速同意了申请,《求职广场》因此新添两名记者,及时填补了用人空缺。
新人不久后因为各种原因离职了,我们再次面对人手紧缺的难题。这时,负责招聘广告市场推广和维护的客服部同事提议:“我们刚好要到校园招聘会上派发《求职广场》报纸,但很难进入到现场,不如我们也申请个招聘摊位,你们招记者,我们招业务员,派报纸也方便。”
说干就干。2000年9月,我们在广州市“大学生供需见面会”上申请了一个摊位。那天一大早,我们带着一大叠《求职广场》到校园招聘会上派发,同时接收应届毕业生的简历。大家还想了一个“馊主意”:让前来应聘的大学生帮我们派报纸。果然,第一天,报纸很快就被前来应聘的大学生们派光了,我们还和学生们约定第二天继续派报“实习”。但次日依约前来的就少了几个,第三天就只剩一个人——陈君南。9月的广州十分炎热,因为君南的坚持与勤快,他成了我们的同事。
赖剑修(中)、陈君南(右二)与“求职广场”团队的同事们合影。图源:作者提供
丨天天跑人才市场,写求职百态
《求职广场》专版的定位很明确,就是为求职的和招聘的人服务,培育我们的广告市场。当时,广东“三来一补”企业、中外合资企业都急需大量工人,《求职广场》版可谓应运而生。
调来广告处之前,我在社会部根据读者来信提供的线索做调查和采访,有扎实的基层采写经验。到广告处后,我根据招聘市场的定位、功能为《求职广场》版开辟了许多栏目,如“前车之鉴”“求职者心里话”“成功之路”等。
我的采访日常是天天跑人才市场。在人才市场,我一般都是往人多的摊位钻,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默默地看企业如何招聘,求职者如何应聘,心里有谱之后才找人采访。也因为之前写多了社会新闻,所以写小人物的故事得心应手,展露了招聘求职市场百态。例如,有一次,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孩子前来应聘,不出意外,果然落选。她一离开摊位,我就赶紧请教负责招聘的HR。对方回答:“小姑娘长得不错,长发飘飘虽然漂亮,但遮住了半张脸,连最起码的应聘妆容都不会,肯定第一时间否掉她啦。”回来后,我就应聘装扮写了篇几百字的小文。这样实用的文章,很受求职者喜爱。
丨《精英特刊》火爆登场,档次高了
当时,不仅纸媒的招聘广告发展势头迅猛,各种人才市场、劳务市场、职介所也遍地开花。我们与同期出现的“南方人才市场”“广州市劳务市场”、前程无忧、熊猫贤才等形成竞争态势。不过,《求职广场》仍旧一骑领先。2001年年初,它已经占据广州人力市场过半数的市场份额。
为了进一步提高招聘广告的档次以及竞争力,《求职广场》需要调整整体定位。这一年春节后的招聘季,我们将周一版变成《求职广场·精英特刊》,同时将版面改作彩色印刷,以适应招聘企业对彩色广告的需求。我们还有个非常大的“谂头”——为应对当时刚刚冒头、发展势头迅猛的《前程无忧》,《求职广场》必须形成自己的ID色、自己的招聘网站、自己的人才库,建立“传统媒体+网站+大众猎头”的复合式架构,要做华南地区最权威、最有影响力的招聘媒体。为此,我们重新设计了版头式样,从版头字体到色彩设计,都与广告处客户部和制作部的同事反复讨论。最后红、黄二色确定为《求职广场》的ID色,以后所有相关活动都使用这两种颜色作设计。
2001年年初开始推出的《求职广场·精英特刊》。
《求职广场·精英特刊》一推出就在各报摊点供不应求,很快便销售清光。这款逢周一推出的特刊也迎来了许多高档次的招聘广告,其中不少是彩色广告。与此相适应,文字版内容也作了调整:采访大型外资、合资企业HR,写他们的成长故事和他们对面试的分析和指导;每个月都从投放在《广州日报》的招聘广告中分析归纳出十大热招职位的用人要求和薪酬;配搭了高端职位的求职面试技巧等实用文章……
我们的报纸逐渐成为求职者倚仗的“武功”秘籍。广告处一位同事就曾告诉我,她的上一份工作在外企,就是看了《求职广场》应聘成功的。这一次找工作,她也锁定了《求职广场》。那天早上在63层餐厅饮茶时,她随身带了份《求职广场》,看到上边竟然有广州日报广告处自己的招聘广告,“连茶都唔饮了,马上回家写简历、投简历”,最后应聘成功。
《求职广场》步入高速发展期。
丨抢占招聘“黄金月”市场,推出珠三角特刊
除了争取广州本地的招聘高端市场,《求职广场》也志在拓展珠三角地区的用工市场。
每年元宵节过后,珠三角地区企业就陆续开工了,企业多需要增补节后用工空缺,这也是全年招聘需求最集中的一个月,也是我们最忙碌的时候。最开始的那几年,春节过后一上班,我就和客户部的同事一起,一大早带上刚出炉的《求职广场》版赶去中山、江门、东莞,去参加当地的劳务招聘会,一边派报纸一边采访。
努力开拓和耕耘几年后,《求职广场》吸引了大量来自珠三角企业的招聘广告,广告份额节节上升。《广州日报》的招聘广告一直牢牢占据全省招聘广告市场的首位。
到了2004年,用工需求进一步扩大。广告处携手报社珠三角新闻中心,在每年元宵节后推出珠三角特刊,邀请珠三角记者也为特刊撰写稿件。感谢兄弟部门的支持,让《求职广场》珠三角特刊能保质保量地完成。例如,2007年春节后,我们推出了64个版的特刊;2008年春节后进一步升温,不仅连续四个周一策划了《招聘黄金月》特刊,还在2月25日创纪录地推出了72个版的招聘广告特刊《第一选择》,提供了5000家企业近十万个招聘职位。由于供不应求,该特刊还加印了10万份在广州市内主要写字楼路段、各大地铁口免费赠阅,进一步巩固了《求职广场》的龙头地位。
2008年2月25日,《求职广场》推出72版特刊《第一选择》,此为提前发布的特刊广告。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济增速、报业集团强势发展等大环境的加持下,经过多年努力耕耘,进入21世纪,《求职广场》势不可挡:2004年,《广州日报》的招聘广告达到约1.2亿元的营业收入,广告份额占华南地区招聘广告市场的85%以上,连续多年都是华南地区招聘媒体的“老大”,那些年也是全国最大的平面招聘媒体。
2008年,广州日报求职广场网建立求职广场俱乐部,此为当时发布的广告。
*个体叙事·个人记忆
文/赖剑修
图/除署名外,均为广州日报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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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苏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