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佛地区，最出名的老龙船就是番禺‘石楼大乌龙’、佛山南海‘盐步老龙’和荔湾泮塘‘仁威老龙’……”谈起“大乌龙”龙船的威水史，86岁的石楼镇石二村村民雄叔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作为番禺唯一有自己名字的龙舟，“石楼大乌龙”远近驰名。它凭借着稳重而憨厚的“性格”，成为番禺乃至珠江三角洲一带有名的龙船前辈。近日，记者走近“石楼大乌龙”，探秘它如何成为当地的“龙船王”。

“石楼大乌龙”采青。

“大乌龙”龙头工艺独特

中国龙舟文化之乡、中国龙舟文化传承基地、广东省龙舟民间文化之乡……石楼的龙舟不仅历史悠久，而且独具特色，世代相传，形成独具魅力的龙舟文化，名副其实地成为本土响当当的文化名片，而“石楼大乌龙”算得上是石楼龙舟文化名片中一个独特的存在。

采访当天，记者在石二村委会里一睹“大乌龙”龙头的芳容。“大乌龙”是石楼村东约（现石二村）的龙舟名字，龙头上耸起高高弯弯的独角，这个角末端不是尖尖的，而是圆圆的，没什么挑衅性，形状像狮子的拳角（寓意有权有势）；头两侧各长一翅，额头饱满犹如满月，并具有现代龙的特点，如伶牙俐齿，口含宝珠。加上“大乌龙”龙头比一般的龙舟大，看上去不怒而威。正面看龙头面露威严，侧面看则脸带笑容，从不同角度观赏，形态都有所不同。“大乌龙”龙头独特的神韵，让记者强烈地感受到其散发出来的威严和力量。

“石楼大乌龙”龙头。

石二村委会里藏放着四对“大乌龙”龙头、龙尾，其中最老的龙头至少有100多年历史。雄叔告诉记者，石楼东约“大乌龙”的龙头始造于1821~1850年间，是一位画师结合雕刻工艺创作出来的龙头形象，雕刻得很细致传神，当年“大乌龙”面世后，在周边村落为人喜闻乐见。其他村纷纷邀请这位画师创作制造龙头，但为了避免引发乡邻相互比较，画师为石楼中约创作独特的龙颈，为石楼西约创作独具特色的龙尾，东、中、西约三条村的龙船各领风骚。

番禺一带最古老的龙舟文物

“‘大乌龙’的样子与其年纪一样，显得稳重而憨厚。”雄叔介绍，“大乌龙”因其船体呈黑色而得名。它长约十二丈（约40米），船身比一般所见的龙船略宽，船底扁平，行进时显得特别稳重，远看就像威风凛凛的“黑将军”：船身乌黑发亮，大单旗是黑的，百足旗是黑底的，鼓身也是黑的。它不仅是番禺乃至珠江三角洲一带有名的龙船前辈，还是当地的“龙船王”。

据说很久以前在新造河比赛，战鼓雷鸣，浪花飞溅，“大乌龙”犹如在烟波里飞腾，被当时观赛的广东巡抚夸赞“一鼓转三弯，有若乌龙”，后奖黑旗一面，上书“大乌龙”，从此“大乌龙”远近驰名。

据石楼当地的老师傅介绍，“大乌龙”的龙头是番禺一带最古老的龙舟文物。20世纪80年代初，番禺附近多地纷纷兴起复造龙舟，必须要有模型来参考，一名工匠慕名而来，以黄金为代价换取鉴赏龙头，看罢频频摇头说：“难以复制，难以复制！”

有威望的“和事佬”

石楼“大乌龙”还有很多“威水史”，如同后辈尊重老者一样，“大乌龙”也得到四乡的尊重。据说，旧时乡间斗龙，时有纠纷发生。有时两只龙舟起争执，只要请来“大乌龙”做“和事佬”，最后都会握手言和。

据记载，在1936年6月19日（即农历五月初一），番禺大岭乡龙船招景比赛，附近石楼、潭山、柏堂、赤山、胜州、明经等20多个乡龙船均前来参加，当日赛况异常激烈。

中午时分，柏堂龙船赛后返程回乡，扒至姑婆庙前，正准备出单眼桥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潭山龙船迎面疾驰而来，当时水流湍急，两船无法闪避，潭山龙船向柏堂龙船扫去，将柏堂龙船大鼓架铲烂，而谭山龙船也受损。柏堂龙船上的人认为潭山乡民有意为之，齐口喊打。潭山乡民也不甘示弱，意欲出手相向。形势危急之时，东道主大岭乡民担心出事，极力疏导群情，尝试控制事态无果，当事双方依然相持不下。后来，石楼乡“大乌龙”老龙赶来居间调停，事态才得以平息。

文图/信息时报记者 古晓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