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广佛南环、佛莞城际正式开通运营，并与已开通的佛肇城际、莞惠城际首尾相连，在珠三角形成一条全长258公里、横跨5座城市、呈东西走向的交通大动脉。公交化运营模式，使这条“湾区大号地铁”不仅具备城市公共交通的特点和属性，也突破了传统城市公共交通领域的界限，为未来城市融合交通发展开启了新的探索。公交化像一把钥匙，为城际轨道交通打开了新的发展之门，但从目前来看，在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上，未来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成网，是公交化发展的必经之路

2010年通车至今的广佛地铁，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国内第一条跨越两个城市的全地下城际快速轨道线路。这算是最早探索城际公交化的样本之一。14年间，广佛地铁通过不断纵深“生长”，深度融入广州地铁线网，并助力佛山地铁初步成网，使得日均客流量在10多年间不断成倍增长，并于2023年突破了70万人次，但在开通之初，有的站点日均进站量却仅为600人次。

加速成网，不仅为广佛地铁带来了更加充足的客源，也使其运行效率和运输能力不断得到提升。开通运营以来，广佛地铁不断增加列车车辆，发车间隔也从最初的8分30秒缩短至如今最快3分钟以内。如今的广佛线，不仅能与广州多条重要地铁线路换乘，更是佛山地铁线网中的重要动脉，它为广佛同城化第一个十年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广佛地铁的发展之路可以看出，公交化城际，与常规公交、城市轨道交通一样，加速成网是客源保障和运力提升的关键目标，更是公交化发展的必经之路。“十三五”期间，广东城际铁路里程已达476公里，根据《广东省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十四五”发展规划》，“十四五”期间，广东城际铁路里程预计将达800公里。如今的“湾区大号地铁”和开通之初的广佛地铁一样，只有不断加快与其他城际构建完善成熟的城际网络，才能真正发挥其东西大动脉的重要作用。

错位，是差异化发展的磨合之路

双票务系统、即停即走、“地铁味”的车站……贯通运营后的四条城际，被许多人称之为湾区大号地铁。但是，当我们从票价标准、运行时间、出行成本等多方面综合分析，这条“湾区大号地铁”与地铁依然有着不少差异。首先，城市地铁大都建设在客流集聚区，而城际站点周边不一定是客流集聚区；其次，地铁的发车间隔明显比城际列车的发车间隔要短，城市内出行更加高效；此外，票价方面，地铁也比城际要低，人们出行选择频率也更高。

综合运行时间和出行成本，城际和高速公路相比，也不一定占据绝对优势。据广东城际介绍，“四线”贯通运营后将全面启用“站站停+大站快车”公交化运营模式，平均行车间隔为26分钟。市民如果从佛山前往肇庆鼎湖山，不计等车和前往车站的时间，从张槎站到鼎湖东站约为1个小时；若计算站内等车时间，则约为1.5小时。若市民开车走高速，全程大约是1小时20分钟。经济成本方面，高速公路预计比城际略高出10元。此次四条城际串联五城，如果横跨“双城”出行，比如从广州到惠州、从佛山到东莞，“湾区大号地铁”则具备较大优势。

可见，唯有错位发展，才能让一众交通出行方式中凸显自身的优势和吸引力，这也是公交化城际需要思考的问题。四条城际贯通运营后，将以番禺站为中心，向西为广肇城际，向东为广惠城际。据记者观察，这条城际大动脉，早期的客流将主要满足沿线城市文旅、差旅以及访亲探友的出行需求。未来，在广东城际网络成熟完善，发车间隔缩短以及运行效率提升的情况下，“湾区大号地铁”才能更好地满足日常跨城通勤出行的需要。走差异化发展，公交化城际与其他出行方式，还有一段很长的磨合过程。

服务，是多元化发展的探索之路

四线贯通运营后，全线共设39座车站。从线网图上可以看到，广佛南环城际的6个车站以及莞惠城际的1个车站，具备与城市地铁实现衔接换乘的条件，但其他车站均没有地铁接驳。记者走访广佛南环城际的6个车站时注意到，尽快这些车站都能与地铁实现衔接换乘，但只有佛山西站、顺德北站、张槎站预留了站内换乘地铁的通道，其他的站则需要出站后在站外换乘地铁。

另一方面，和城市地铁不同，由于不少城际站点位于非居民密集区域，客流需要通过其他出行方式实现与站点的接驳。在此背景下，城际站点如何做好接驳服务，实现配套设施的完善尤为重要。记者在调查中发现，目前，“湾区大号地铁”各个站点周边交通设施以及配套服务，缺乏相应的标准和规范，各站之间差别不小。例如，地处佛山禅城的张槎站，周边停车、公交、地铁等配套交通十分齐全，但在其他一些站点，由于缺乏泊车区，送客车辆只能在路边扎堆临停落客。

在城市“大交通”时代，人们的出行选择越来越多。多元化出行方式之间，既存在彼此竞争，也存在相互依存的关系。对于城际铁路而言，在城市公共交通家族中，它依然算是一股新生力量。因此，面对多元化发展的城市交通格局，如何与其他交通方式实现融合互补，从而提升自身服务水平和质量，需要在未来实践中不断探索。我们欣喜地看到，这条连接粤港澳大湾区五市的“大号地铁”，由广州地铁集团管理运营。有了公共交通老大哥的帮带，相信广东城际公交化发展将会迎来更多创新和突破，并为更多国内城际铁路公交化发展提升值得借鉴的样本。

文、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李传智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何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