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广州·粤韵 | 丁满十六出南洋 自古松口不认州


读懂广州第八十四期

让城市留住记忆 让人们记住乡愁。


 梅江畔的松口古镇 。(@视觉中国)  海报设计/严永镇

千年古镇松口镇位于梅州市梅县区东北部,总面积三百多平方千米。松源河自北而来,梅江水自西横穿,两河于松口镇汇聚后东流,合汀江再入韩江,川流不息奔赴南海。松口镇西可通五华、兴宁、梅县,北可接赣州、汀州,宋代以来成为粤赣闽三省客家人沟通海外的桥头堡。众多客侨从松口镇下南洋打拼,如今,户籍人口六万多人的松口,旅居海外的华人华侨就有八万多人。松口镇成为粤赣闽三省客侨的“海上丝绸之路”始发地,也是客侨回家光宗耀祖的首个落脚地。

 回望千年 

先民南迁建千年古镇

首批客侨宋末下南洋

夏日骤雨来临,梅州松口镇火船码头上,饱经风雨的船墩、光滑的石阶与一组雕塑在风雨中矗立。沿阶而下,只见这组雕塑中,左侧两个是做苦力的工人,弯着腰、扛着背篓拾级搬运;右侧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远眺前方,正等待远方的亲人归家;不远处,另一名男子提着大件行李箱,正准备上船,远赴南洋……这组雕塑重现了宋代末年以来客家人远离家乡出外谋生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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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古镇火船码头旧址。宋志锋摄

凝望着雕塑,身边的梅江水奔流不息,松口镇文化站原站长梁沐省仿佛回到了客家人举族南迁开发岭南、开拓两洋(太平洋、印度洋)的艰辛岁月。松口成为集镇,迄今已约有1200年历史;而出土的文物显示,四五千年前这里就有人类居住。南越王赵佗统御岭南时,和辑百越。当时这一带的主户是畲族人,故称为“东畲寨”;东汉、三国、两晋时,这里改称作梅口义安围,如今松口溪南仍可见“义安围”遗址。


  古镇依山傍水,小船在梅江上悠然驶过。宋志锋摄

唐代便有汉人南迁开发松口。唐末黄巢起义后,不少中原百姓由闽迁粤,始居于此地。五代南汉的乾和三年(945年),这里因梅溪(江)而被称为梅口镇,至今已逾千年。后人认为,此地与闽之汀州接壤,松源河在此注入梅江,因此改称为松口镇。另一说法认为,此地有松柏圩和溪口圩,后合称为松口。松口镇故而有岭南四大古镇之一的美誉。

先民发现,松口地处岭南偏远山区,远离各朝政治中心,受战争的影响较小;且这里地处闽粤赣三省交汇处,梅江与松源河交汇于此,可通达汀江与韩江,有天然的水运优势,是“上州(嘉应州)下府(潮州府)”的必经之地。慢慢地,此地居民越来越多。

客家人“印度洋之路”第一港

宋末元初,来自福建的汉人再次大量迁入,先民带来了先进文化和农耕技术,耕读传家,松口镇变得更加繁华,渐渐形成了“百姓杂居”的奇特景象。据1985年的户籍册统计,松口全镇1万多人口中,有120多个姓氏,全国罕见,松口镇因此被喻为“姓氏博物馆”。


   昔日松口镇钱庄招牌。

松口至今还流传着一句旧时14姓旺族姓氏的顺口溜:“椿高楼棚好嬲凉,捉起锣鼓齐咚喳。”即为“钟(椿)、高、刘(楼)、彭(棚)、何(好)、廖(嬲)、梁(凉),卓(捉)、许(起)、罗(锣)、古(鼓)、徐(齐)、董(咚)、程(喳)”。

松口镇是粤赣闽客侨的“海上丝绸之路”始发地和客家人“印度洋之路”第一港。火船码头上走向南洋的众多男子中,最早的是卓姓族人。据《嘉应州志》记载,宋景炎年间,文天祥率领勤王之师抵达梅州,在梅州组织义兵抗元,松口镇仅卓姓就有800人响应。崖山海战失利,卓姓无一人降元,仅有卓谋等10余人幸存。他们伐木架舟,南渡到婆罗洲(今印尼加里曼丹、文莱、马来西亚沙巴、沙捞越)定居。卓谋等人成为松口乃至梅县最早的华侨,古老的“海上丝绸之路”上从此多了客家人向海外迁徙的身影。

漂洋过海

每天数千人出发下南洋

百年前松口名气超梅州

客侨是如何越过万水千山迁徙的呢?《松口镇志》记载,多数人取道松口,从松口码头上船,沿梅江,转韩江,直达潮州柘林港或汕头港,再乘木船、舢板、帆船、“大眼鸡”商船等,漂越太平洋、印度洋,近者到达东南亚,远的到达非洲南部,形成一条下南洋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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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拍松口客家围龙屋,历史沧桑感扑面而来。宋志锋摄

客家人为何又要从松口镇向外迁徙呢?这是因为梅州是一个“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山区。明末以后,客家地区人口大量增加,地狭人稠的矛盾日益突出,聚集于粤闽赣山区的客家先民,为了谋求更大的生存和发展空间,无奈背井离乡,开始了群体性从松口镇“下南洋”打拼的现象,形成客家人“丁满十六出南洋”的传统。

19世纪60年代起,东南亚开埠,急需大量青壮年劳动力。这时国内恰逢太平天国运动兵败梅州,太平军中不少松口人纷纷逃往南洋。19世纪末20世纪初,清廷解除“华侨海禁”后,客家人出洋之风更盛,把“下南洋”移民潮推向高峰。部分家族甚至有不成文规定,家里除了一个男丁留守外,均要下出南洋闯荡。


元魁塔曾默默守望客家人远渡重洋的背影。

下南洋路漫漫,海上漂泊多时,客侨必带一种叫作“企炉饼”的小吃。企炉饼外形大致与北方大饼相似,一口下去甜而不腻且有芝麻香。企炉饼最大的特点是耐保存,不仅助客家先民南迁,又滋养客侨下南洋。企炉饼是松口人最喜爱的食品,海外游子最忘不了的味道。

移民高峰期,松口镇松江沿岸的码头一度有17个。20世纪30年代,松口火船码头开通,最多时有300多艘船只在码头停泊,每天数千人踏上越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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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古镇火船码头旧址。宋志锋摄

松口镇人梁沐省所在村有黄、赖、梁3个姓,共70户人家,其中60多户均有男丁出南洋谋生。他的养父曾到印尼打拼。客家男人在海外的奋斗没有归期,“远别是少年,归来已白发”。人一旦离开火船码头,登船远去,矗立在梅江与松源河汇合处不远的元魁塔,就成为客侨背井离乡的望乡塔,燃起对亲人无限的思念。

渐渐地,松口名气越来越大,在梅州首屈一指,这就与移民潮高峰期有关,彼时松口码头成为广东第二大的内河港,水陆交通发达,松口人对海外通邮、通航、通商均不用经过当时的嘉应州,海外信件的信封上只要写明“中国汕头松口转某村某人”,便可经汕头港直转松口,因此形成了“自古松口不认(嘉应)州”的俗谚。

站在松口火船码头,拾级而上,人们抬头可见一座保存完好的五层连券式外廊骑楼,岁月不曾让它容颜老去:外墙米黄色,前有5根朱红色柱子,上有雅致大方的彩塑栏板、哥特式飘檐,4层阳台前挂着“松江大酒店”招牌,3层阳台保留着“HOTEL TSUNGKIANG”英文字样,清晰可见。

在这里,众多客侨度过了背井离乡前的最后一晚,这里也是客侨回家光宗耀祖的首个落脚地。松江大酒店由松口镇客侨廖子君于1932年建成。酒店前宽后长,占地面积约400平方米,建筑面积1558平方米,当年曾有200多个床位,还有休闲娱乐、商务洽谈场所,是那时客家地区最早、最大、最豪华的酒店,松口镇的繁华可见一斑。无数客籍华侨坐火船下汕头出南洋,或由南洋回国探亲时,都要在松江大酒店住上一宿。


侨批

松江大酒店现已不复当年用途,变身华侨文史实物馆,展出数千件展品,主要包括侨批、侨信、华侨从外国带回来的家具、日常用品、工艺品等,成为人们了解百年前梅州华侨民俗的窗口。

 赤子之心 

古镇骑楼林立显繁华

黄遵宪松口粜米救民

站在松江大酒店门口左右张望,人们可清晰看到古镇与海上丝绸之路千丝万缕联系的痕迹。仅容两辆车相对开的街道沿江延伸,两边骑楼对开而建,泰丰行、广合祥、企炉饼……墙上斑驳的痕迹仍有往昔银行、粮油铺的记号;骑楼楼面上清晰可见雕刻着充满南洋风情的灰塑几何图案,映照着古镇昔日的繁华,日看千帆过,夜看万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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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骑楼老街,时光慢了下来。    宋志锋摄

松江大酒店所在的这条街道始建于明末,名叫繁荣路。路如其名,其诞生是因为梅东桥下沿江一带便于货运,人来货往,异常繁华,繁荣路便成了街名。

清末民初,松口镇着手整顿街区,此时华侨纷纷回国投资,他们采用洋为中用和中西合璧的理念建设骑楼。其中,华侨廖舫州、钟成材等投资建欧陆南洋风格的骑楼店铺,是那个时期的代表。富裕的客侨多从海外购进钢筋水泥等材料,聘请设计师、工程师负责建造,出现巴洛克装饰风格的骑楼,这在内陆侨乡中不可多得。

繁荣路两旁陆续建成骑楼共800多间,有400多间沿着梅江而建。骑楼中汇集了众多机构及各种商铺,商贾如云,繁华的街道有“不夜城”“小香港”之称。

繁荣路之外,归国客侨又在中山路、和平西路、和平东路等建设骑楼;繁华路北侧的世德新街则保留着小街小巷、石板地,基本上是明清风格街道。由此数条街道勾勒出曲折起伏的古镇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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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古镇客家民居,建筑精美。 宋志锋摄

古镇上,既有古朴的木板铺面,又有南洋风格的灰塑骑楼,呈纵深宽敞的平面布局、中西立面的有机统一,连片古街既中西合璧又富有变化,这些骑楼是客侨建设家乡的见证。客家人即便在海外落地生根,最牵挂的依然是家乡。

松口镇除了迎送游子,也是柴米油盐等货物进出粤闽赣客家地区的中转站,还是海上丝绸之路扩大向内地辐射的据点。

1901年,梅州(时称嘉应州)大旱失收,长期供应梅州的潮州和江西亦米源短缺,米价暴涨。清末外交家、教育家、梅州八贤之一的黄遵宪发起运米公所,在松口设立永丰公司总部,筹款将东南亚大米源源不断运往梅州,一度松口米商所办之米甚至滞销,大大缓解了梅州的灾情。

 名人荟萃 

松口领梅州风气之先

各路名人荟萃显荣光

松口镇走出众多客侨。2015年,松口镇户籍人口6.73万人,而旅居海外的华人华侨有8万多人,几乎家家户户有海外亲属,主要分布在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泰国、新加坡、菲律宾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松口因此成为全国著名的“华侨之乡”。

得开放风气之先的松口镇是孙中山发动革命策源地之一。松口籍同盟会会员共32人,30多名松口体育学堂的师生参加了广州黄花岗起义,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中就有松口志士。1918年5月,孙中山专门到松口公学(现松江中学)对四百多名师生演讲,鼓励大家关心国家大事,打倒帝国主义,铲除军阀,建立强大的国家。

孙中山还到访过松口镇的客家围龙屋承德楼,探望梁密庵等老同盟会会员。1911年,孙中山策划广州起义前夕亟需用款,梁密庵瞒着父亲一次性将巨款5万荷盾(大约相当于今500万元人民币)寄回国内支援革命。梁密庵怕父亲责骂而离家。其父派人将他找回,问明原委后,不但不责备,还高兴地说,“我也寄回了一笔钱”。

1912年,孙中山还曾亲笔题字“博爱”,表彰松口镇的张榕轩、张耀轩兄弟。张榕轩来自松口镇南下村的干荫堂,经数十年打拼,成为中国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侨商。他和弟弟张耀轩投资兴建了清末第一条华侨商办铁路——潮汕铁路。


不少游客到松口老街参观打卡。(@视觉中国)

像张榕轩、张耀轩兄弟这样的松口籍客侨还有很多,他们在海外接触到新风尚后,又将之沿着海上丝绸之路传回松口,并在梅州广为传播,梅州得以领风气之先,开办了广东最早一批新式学堂,培育了近现代一大批文武人才。自辛亥革命以来,梅州涌现出545名将军,叶剑英元帅也是出自梅州。许许多多铮铮铁骨男儿从这里走上抗日疆场。梅州还诞生了逾340名大学校长,书香氤氲传遍九州……

走在松口镇上,建于1933年的松口镇中山公园大树参天,碧水绕湖,长廊曲折,是居民休闲的最佳地标之一。公园正是为了纪念孙中山视察松口而建,不仅是梅州境内的第一座公园,而且是全国最早的一座乡镇级“中山公园”。公园中有密庵亭,里边的石碑刻着民国元年(1912年)孙中山向梁密庵颁发的“旌义状”,诉说着客侨为国为民的悠悠往事。

 情牵故园 

拼搏精神传承至今

汉剧悠扬山歌绕梁

在松口镇客侨眼中,家国、亲人重如泰山。“番邦赚钱唐山使”是客侨下南洋的夙愿。打拼有成,客侨把侨汇源源不断寄回家乡。松口成侨批(银信合一的通邮方式)流转的枢纽,鸿雁传情。

1949年前,梅州正式挂牌的侨批局有59家,松口私办的钱庄有泗源庄、泰生、广隆、昌源、均和、广通等商号,办理国内外的汇兑业务。在松口,每年流入银元达数万元之巨,逾九成住户家里有华侨,依靠侨汇补助生活。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这一情况延续着。1952年梅州侨汇达485万美元,1957年达563万美元。20世纪70年代,侨汇业务由银行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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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口镇客家围龙屋仁寿庄,现已改造为民宿。宋志锋摄

松口客家人坚韧拼搏的精神一直在赓续。改革开放后,松口华侨、侨属又投资兴办松香厂、水电站、华侨戏院、毛织加工厂、大理石厂、水泥厂等一批实业。松口侨胞、港澳台胞纷纷捐资家乡公益建设,涉及教育、医疗卫生和道路桥梁、河堤码头等基础设施建设,各项捐资中尤以教育捐资数额最大,更使松口人崇文重教的传统发扬光大。松口独秀粤东,华侨功不可没。

伴随着国内经济的腾飞,梅州陆海空交通网形成,松口镇渐渐宁静下来。松口盛产的沙田柚成为乡村振兴的新网红,吸引海内外游子品尝。


松口盛产沙田柚。(@视觉中国)

过了打拼年龄,不少客侨落叶归根回到松口镇,重听动人乡音,回味儿时的味道。繁荣路建筑虽旧,但居民衣着光鲜,笑容可掬,都注重穿着,有南洋之风,过着闲适的生活。

走过骑楼斑驳的老街,顿觉时光慢了下来。侧耳倾听,一座骑楼中传来悠扬的汉剧之声,与婉转动听的客家山歌一唱一和。6位古稀老人眯着眼睛,晃悠着脑袋,专心拉奏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有的用二胡,有的用扬琴,还有的用别的乐器,听上去十分和谐。

客家山歌有“自古山歌松口出”一说(客家话中,松与从同音),这是松口镇最有代表性的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松口声,软过糯米羹”,松口人所唱山歌唱腔多种多样,具有浓郁的客家文化和地方特色,深受居民喜欢。

松口镇作为粤赣闽客侨的“海上丝绸之路”始发地之一,客侨在此开辟的下南洋古道与如今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其中一段高度相符。广东省“海上丝绸之路”研究开发项目组组长、中山大学教授黄伟宗表示,松口是客家人“印度洋之路的第一港”,这一历史地位放在国家推进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背景下,意义尤为重大。

如今,松口镇成立古镇保护开发指挥部,聘请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编制了《松口镇滨江古街保护修缮提升方案》、《松口镇美丽圩镇建设规划》等,计划盘活连片骑楼、火船码头、松江大酒店、移民广场、元魁塔等历史景点,重新唤起客家人下南洋的记忆,再现“日看千帆过,夜观万盏灯”的昔日“小香港”的繁华,让广大游子回来重拾乡愁记忆。

中国移民纪念广场落成

海内外游子纷纷来寻根

客侨从松口镇出发下南洋,参与对印度洋岛屿的开发,成为世界的传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注到这一情况,于2013年10月13日在松口镇建成中国移民纪念广场,占地2000多平方米,广场旁一建筑上“中国松口”四个大字异常醒目。广场上矗立着移民纪念碑,上有名为《家园》的主题雕塑,由梅州籍国家高级工艺美术师何柏俊设计,以榕树的抽象造型托起地球,7只和平鸽代表七大洲,展现散布全球的客家民系。

雕塑基座以浮雕形式浓缩客家人迁徙、分布等元素,纪念碑周围还布置7个石雕皮箱和船栓,既是客家人下南洋开拓进取的精神象征,又代表建设移民纪念项目的7个国家和地区(马达加斯加、留尼汪、莫桑比克、毛里求斯、科摩罗、印度尼西亚、中国)。广场上一角还有路标,上有四个方向的箭头,分别标注着松口距离世界各地的距离:利马18091公里、多伦多12309公里、旧金山10811公里、阿姆斯特丹9224公里、伦敦9565公里、悉尼7463公里、吉隆坡2818公里……


中国移民纪念广场上的《家园》雕塑。

中国移民纪念广场是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立的“印度洋之路”项目之一,是中国大陆唯一的移民纪念项目。选择在松口镇建设移民纪念碑,充分体现联合国对海外华人在特定背景下迁徙历史的高度重视,是对梅州市,尤其是松口镇,作为客家人移居海外原乡的纪念和印证,它不仅是一个标志性的纪念建筑,更是海外华人寻根溯源的象征。

在中国移民纪念广场,记者与一对年轻情侣相遇,他们正在广场上对着《家园》雕塑拍照留念。“我来自兴宁,刷短视频看到松口镇历史悠久,这正是女朋友喜欢的,一起来打卡看看……”男青年告诉记者。

广州资深传媒人、知名学者饶原生也是前往松口寻根的众人之一。他深情地回忆道:“距今700年前,先祖从福建上杭迁至松口铜琶村开基。祖籍客家的我,到了父辈那代,不是读书进省城就是经商下南洋,总在客途。父亲走的是读书之路,所以我才在广州出生,延续姓氏。如果说,每一个人都有缘于文化情结所依恋的吾土吾乡,我想父亲定会选择梅县松口。”

前来寻根的还有海外名人政要。2014年,泰国前总理英拉曾到松口镇梅教村儒林第探亲寻祖,她的哥哥更是来了两次,颇为引人注目。

确实,对于客家人来说,无论离祖先多远,不忘祖宗言,总要回到祖先地,寻找那源自华夏的根。

本版宋志锋所摄图片由梅州市摄影家协会主席张明提供,特此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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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江永忠、许芳
策划/关雅文、冯镜明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刘幸、陈家源 通讯员王芳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陈家源、刘幸(除署名外)
海报/严永镇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 张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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