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在广州时尚之都·石井·招商推介会上，广州时尚之都终于向外界揭开了面纱，初露峥嵘。让很多人惊奇的是，石井街不仅占据了广州时尚之都核心区，而且拥有广州时尚之都规划面积的80.8%，成为了当仁不让的主角。
为什么是石井？当你试图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将看到的是，在汹涌而至的时代冲击之下，一个被称为“尾货天堂”的批发市场聚集地如何“逆天改命”，向更加伟大的城市理想发起冲锋的壮阔图景。
广州时尚之都·石井·招商推介会。（资料图片）
日进斗金的尾货天堂
时隔多年，周鑫宏仍然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来到石井的那个下午，“我和一个服装批发老板喝茶聊天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我亲眼看见人家刷卡刷了90万块（订货）。”那是2017年，刚刚在生意上遭遇挫折的周鑫宏第一次看见了服装尾货的魔力，也看见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尾货，指库存积压产品。因为服装特殊的季节性，往往会产生大量过季的积压货品。这些尾货不会被销毁，而是可能以不足原价三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的价格再次流入市场，因其低廉的价格而受到广泛欢迎。
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因店租房租便宜、周边物流发达、靠近生产工厂、对外交通方便等多方原因，石井逐渐兴起服装尾货批发生意。成千上万像周鑫宏一样怀揣着梦想的人来到石井，在服装尾货里淘金。
尾货的销售同样需要集散地，于是专营服装尾货的批发市场应运而生，广州锦东国际服装城（以下简称“锦东服装城”）就是其中之一。“我们是2008年正式开业的，那时候这边的服装批发生意还只是刚起步，我们当时就认为在这里做市场一定有前景。”锦东服装城总经理朱永贤说。不出所料，锦东服装城很快就成为石井最热闹的批发市场之一，聚集商户超过400家。
像锦东服装城这样的服装、皮具类的批发市场，在面积仅有10.87平方公里的石井街内就聚集了21家，商户更是不可计数。
皆因背靠广州发达的国内外贸易体系，以及整个珠三角的服装制造业，石井在服装产业内很快声名鹊起，吸引天南海北的客商蜂拥而至，货源、客户群拓展至全国乃至海外，日进斗金成为在这里奋斗的商户触手可及的现实。
没有人知道这里的产业规模到底有多大，但是关于它的传说却有很多。有人说全中国生产的服装有30%-40%最终会在这里完成集散，有人说这里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服装尾货集散地，有人说这里所有服装批发市场一年的营收总和超过了1000亿元。
汹涌而至的时代冲击
再红火的生意也不可能万古长青，当时间行进到2023年，石井的尾货批发产业不得不面临来自时代的冲击。
首先是广州白云站将在年底通车，它将完全承接原先广州火车站的普客线路。那么原先围绕广州火车站而聚集的那些服装商户，是否也会随着广州火车站的迁移而转战紧邻广州白云站的石井？
建设中的广州白云站。（资料图片）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并且这几年确实有这样的商户已经过来。”朱永贤说，石井商圈相比站西商圈，最大的特点就是店租便宜，每平方米的租金差距甚至能以百倍计，“站西商圈那边有名的批发市场，一间档口可能就几平方米，在我们这里却可以提供几百平方米的大展厅。”
特别是当前的经济形势下，商户很难承受高昂的租金，档租较低的石井显现优势。如果越来越多的销售更高端产品的服装商户乃至品牌被吸引来到石井，石井的服装产业生态将可能因此发生改变。
“广州白云站开通确实是利好，但是要真正吸引其他商圈的商户过来，可能还要找到和以前不一样的路。”石井街一家批发市场的经理陈先生说，经济形势同样在深刻影响石井商圈，“去年就有不少商户关店回家，今年本来抱着很乐观的期待重新回来，但现实却迎头浇了盆冷水，听说有的市场出租率还不到6成。”
经济环境显然是更大的冲击，尾货批发不仅是销售端遇冷，甚至还因为全国服装产量下降，尾货随之减少，货源也出现了问题。再加上直播电商的冲击，无论是市场经营者还是商户，都意识到过去的商业模式已经难以为继，他们需要谋变求生。
这对石井来说，是挑战，更是机遇。经营服装尾货批发的商户绝大多数是小个体户，“小散乱”的问题持续存在，政府一直希望能够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如果是以前赚得盆满钵满的时代，要他们跳出舒适圈主动转型无异于天方夜谭，如今却成为可能。”石井街道办事处一名工作人员如是说。
不可阻挡的产业变局
“两年多前，我就开始感觉到不对。”周鑫宏就像当年察觉出服装尾货的商机一样，敏锐地感觉到消费市场的风向变了，“相比于便宜的大路货，很多人开始追求小众化、个性化，宁愿价格贵一点，潮牌这时候就发展起来了。”
于是，周鑫宏在一边继续做尾货批发的基础上，一边花大力气去经营自己原创设计的潮牌“HRR”。而结果就是，当只做尾货的同行这两年挣扎于低迷的行情之时，“我们的营收还是以每年30%—40%的速度在增长，公司业绩创造了新高。”周鑫宏说道。
像周鑫宏这样的例子似乎在提醒人们，石井发展服装产业的基本优势仍然存在，并且因为广州白云站的开通，还将得到进一步强化，只是产业生态早已不是20年前，想要发展就必须跟上脚步。
朱永贤说：“锦东服装城希望能培养出更多的‘HRR’品牌，包括很多本来做尾货的商户也有转型做原创品牌的想法，我们也鼓励他们往这个方向发展，感觉这会是一个大趋势。”
“有很多市场在积极和我们对接，商议升级改造的事宜。”石井街负责人告诉记者，商户需要转型，市场也需要转型，这渐渐成为石井商圈里的共识。石井街惊喜地发现，当下正在做原创设计的石井企业并不少，“根据我们的调查，石井街辖内聚集鞋服设计师超过200名，而注重原创设计的企业，这两年的发展其实不差。”
广州劲客体育用品有限公司正是其中之一。“我们目前主打产品是瑜伽服，优势是可以根据客户的要求设计款式，再提供代工生产。”该企业负责人顾湘说，他们的产品主要销往欧美，客户包括知名的国际体育品牌，即使在今年业绩仍能保持30%以上增长，并且计划开拓男装市场。
转向原创不是石井商圈这几年唯一的变化，直播电商也开始在石井大规模兴起。大枫传媒直播培训学院去年从花都区迁至石井，“我们看中两点，一是石井的交通便利，二是直播电商非常火热。”该学院负责人陈芷沅告诉记者，石井被认为是广州直播团队最集中的商圈之一。
而石井街能统计到的直播从业人数已超过2000人，实际人数可能远超这个数字。
无论是原创设计的兴起，还是直播电商的火热，都证明了石井商圈仍具有强大的活力，只是产业生态的改变正在不可阻挡地到来。
石井街第二届直播节在广大播都直播供应链基地开幕。（资料图片）
利好尽出的时尚之都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广州时尚之都的启动都是恰逢其时。产业生态的改变是天时，广州白云站通车、罗冲围改造启动是地利，从政府到商户都有推动转型升级的意愿则是毫无疑问的人和。天时地利人和汇聚，从尾货天堂去往时尚之都的距离也绝非遥不可及。
显著的优势在于，这里是广州中心城区中少有的仍可进行大规模开发的区域之一。石井街党工委书记张振介绍，广州时尚之都7.8平方公里范围内900亩土地收储在即，123亩留用地开发在即。单石井街就有21个专业批发市场的60万平方米空间可供改造升级，还有12个创意园区的90万平方米高品质商务载体可以容纳大量企业。罗冲围片区的改造也势必有强烈辐射。
而广州白云站日后所带来的庞大人流，叠加商圈多年积累的商流、客流，只会使石井更具活力。围绕广州白云站打造的轨道、道路交通网络，则会让这一区域拥有更加发达的交通体系，去往白云机场、白云新城、珠江新城都会变得更为快捷。
由服装为牵引的时尚产业全产业链优势更是无可比拟，石井突出设计与展贸，又能容纳一定规模的制造，自身及周边镇街还有原材料市场、物流园区予以配套。最为独特的是，因为尾货货源很多都来自商场，而销售去向又是各种小商店，所以在石井既能链接到一、二线城市商场的品牌店，又能链接到三、四线城市的街边店，时尚触觉恰恰最为敏锐。
广州时尚之都·石井·招商推介会上的时装展示。（资料图片）
白云区对广州时尚之都寄予厚望。今年，白云区将出让产业建筑面积12万平方米，推动50万平方米村集体物业建设和招商运营，并举办国际时尚周、品牌发布会等系列活动，全方位推进时尚之都建设。尤其是“亚太地区服装设计师交流中心”和“白云区时尚产业集群知识产权保护工作站”平台的落地，折射出了白云区对于时尚产业最本质的设计价值的高度重视。
在那场盛大的广州时尚之都·石井·招商推介会上，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流通分会、广东省服装协会、广州服装行业协会的代表悉数到场，政府、企业、市场的代表200多人共同见证广州时尚之都的启动。未来不可预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一刻，每一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想象。
文 | 陈亮嘉
图 | 资料图片
编辑 | 吴秋兰 李杏婵
审核 | 罗盛光 戴日模
签发 | 刘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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