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官路,一个地方,
一条小溪,一座小塔,
一户人家,一个老人,
一个女孩,一只黄狗……
《边城》改过多少遍?
沈从文说,一百多遍吧

为什么一个偏僻山村的老人、少女、黄狗的故事,会成为30年代中国文学的重要代表作?《边城》何以能在20世纪的一百部中文小说中脱颖而出?
2022年12月28日,正值沈从文120周年诞辰,西西弗书店联手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携全新纪念典藏版《边城》回归,并诚邀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吴晓东作专文导读,带我们走近文学大师沈从文,一起回到那条让他魂牵梦绕的河上,解读“乡下人”笔下的哲思。

《边城》没有大起大落、一波三折,却用充满典雅美、通俗美和修辞美的“诗性”语言,向我们描绘了一幅具有田园情调和浓郁湘西特色的风俗画。
《边城》中展现的人性美还体现在人们淳朴的乡情中,小说描绘了一个比较理想化的完美社会形态,人和事在这个环境中变得更加质朴和单纯,人们在纯朴的人情中彼此之间是平等的。

▲沈从文手稿
边城中生活的富人顺顺,掌管着当地的码头,却不以自己的财富自居,也从不盛气凌人地对待身边的人,更不贪恋财富。顺顺为人明事理,讲求公平公正,而且豪爽大度,在当地非常受人尊敬,他能够慷慨地救济别人,只要来向顺顺求助,他都会竭尽所能地给予帮助。

故乡,是写不腻的。乡愁,是许多作家化不开的文化情结。沈从文的乡土作品所呈现的大多是被诗意化、浪漫化了的乡土世界,这是沈从文小说的特点,也是人们对沈从文的小说回味无穷、流连忘返的原因之一。
沈从文出生在湖南湘西凤凰县,自古以来,苗、瑶、峒(侗)、土家等少数民族,就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他们是这里最早的主人……秦汉数百年间,这里已是苗族、土家族主要活动范围,当无可疑。是他们最早开发湘西,创造了这块土地上最古老的文明。

沈从文生长在少数民族与汉族杂居的地方,其中苗族居多。当地的苗楚文化正是滋养他重要的精神源泉,同时他的身上还清楚地打上了传统老庄道家文化的烙印,身处现代的环境,中西文化激烈碰撞,又使他的作品不可避免的染上现代性的因素。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诸种因素的融合、交锋使沈从文思想多元而复杂。
尽管沈从文没有直接参与苗族人的生活,但他生于此长于此,听到许多关于苗族的传说与掌故。《边城》中沈从文将故事讲述的背景选在远离现代工业社会、带着前现代原始自然生存状态的湘西苗族社会。
在他讲述的故事中无不把生活在前现代社会保持生命本真的苗族作为讲述对象,将他们身上诚实、勇敢、热情的民族特质及民俗文化经验写进故事里。
沈从文在《烛虚·长庚》中写到:“我正感觉楚人血液给我一种命定的悲剧性。”可见湘西当地的苗楚文化是沈从文重要的精神背景,滋养着沈从文构建起他的文学世界,而楚文化实际上是一种极具浪漫气息的诗性文化。

沈从文对于自己的家乡有着深厚的感情,他说:“对于农人与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这点感情在我一切作品中,随处都可以看出。我从不隐讳这点感情。”去到北京后沈从文也一直以“乡下人”自称。
创作《边城》时,沈从文正处在爱情与事业双丰收的人生得意阶段。1933年,新婚不久的沈从文住在北京西安门内达子营一个单独小小院子里,院中墙角有一枣树和一槐树,沈从文曾为这个小院起了个名字叫“一槐一枣庐”。秋日的阳光从树枝间筛下,沈从文伏在院中的一方红木小桌,提起笔,开始写他的《边城》。

▲年轻时的张兆和与沈从文
在《边城》创作期间,离开故乡十余年之久的沈从文有次重返家乡,途径沅水辰河流域,最明显的是,即农村社会原有淳朴的民风、健康的人性,快要消失殆尽,来自现代社会的一股尚金钱尚物质尚利益的飓风吹向边城。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吴波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 :吴波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吴波
通讯员: 西西弗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李亚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