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润《瓶花谱》|解读与再现失传数百年的插花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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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感是什么?它从何而来?

近日,南安府知府封南京刑部右侍郎金公润之作《瓶花谱》由华文天下出版简体校对版。该书解读与再现了上承唐宋以来的瓶花创作,到其后绵延六百余年的瓶花理论体系,体现了古人生活的仪式感、时光与文明。

金润,上元人(今南京),因其季子金绅封南京刑部右侍郎。年十二能赋诗,时人目为神通。结合《瓶花谱》撰述,可知金润早慧,耽情文雅,于科举艺文或少究心,故三十四岁时才考中举人。至成化元年(1465)虚岁六十一以中宪大夫南安知府致仕,加封中议大夫赞治尹。其后二十余年悠游林下,弹琴赋诗绘画,颇尽风雅之致,时人号为赏鉴家。

清·徐沁《明画录》称其“所画山水天真横溢,推为神品”。今天津市艺术博物馆藏金润成化二年戊戌赠其婿陈坚远《溪山真赏图》书画合璧手卷,曾入内府收藏,录入《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宁寿宫》,钤印累累。据《画史会要》记载,金润曾绘“有《长春龛卷》,乃公宦游所见吕洞宾故事”。

金润的瓶花理念,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1、品花

金润《瓶花谱》单列“品花”一节,但他在本节及序跋中一再强调“略录花品”,不“序其品第”,摒弃了五代以来文人墨客“品第”花木,订立“花经”的出于个人喜好的雌黄月旦,也不着意于欧阳修《洛阳牡丹记》、范成大《梅谱》之类的植物学的谱录之作。金润对草木亦有个人的喜好,“先草木而后花,尊高洁也;色尚浅素,绝夭冶也;物贵其清,不富俗也。” 金润的品花更关注到了植物的姿态之美,也即构型之美,所以佳木霜子,古木虬枝第一次进入了瓶花世界。

2、品瓶

金润通过“品瓶”和“入类”中随时提到的器具,建构了他的花器审美标准:清素古拙、称其花木。

清素古拙是就花器的造型、材质而言。所取多为瓷器,排比“入类”章中的花器,大概有窑器、水奁、牛角瓶、鹅梨定瓶、觚瓶等瓷器,古铜瓶、金铜觚等铜器以及拳石、异木、斑竹、结棕、文石等特殊材料制成的花器。其中的古铜瓶用于梅花,金铜觚用于牡丹芍药。这与明代后期佚名《瓶花三说》、张谦德《瓶花谱》、袁宏道《瓶史》以上三代及秦汉青铜器为“花之金屋”的器具审美有巨大的分野。其间关涉到时代风尚的变迁。

3、择枝

宋元以来的瓶花已经开始关注择枝问题,元初杨公远《折梅》:“折时须拣带苔枝,两蕊三花尽自奇。”但此时还没有有意识地主动选择。到金润《瓶花谱》,已经把择枝放到了艺术造型的高度来强调。

对于瓶花这样一种充满仪式感内容及行为的欣赏需要深厚的文化积累,究其根本是在于审美的主客观相统一的性质,一方面每个人对于美的感受是基于他的生活经历,但更重要的一方面,人对于美的感受也来自于整体社会文化和时代背景,成长在罗马的贵族感慨于丝绸的细密光滑却不理解上面纹饰吉祥安宁的含义,阿拉伯人沉醉于如同少女皮肤的瓷片美丽却不懂熔铸在其中的禅意与韵味,品味瓶花自然也就无法脱离中国古典哲学和文化独立看待。

而生活中我们也总是需要一些仪式感来提醒我们,存在不只是为了活着,而是为了某种更宏大的事物,那是人类所创造的一切事物的总和,那个如恒星闪闪发光的名字——文明。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吴波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 :吴波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吴波

通讯员:王溪桃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戴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