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力量绵绵不尽,第八届乌镇戏剧节“如笋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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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第八届乌镇戏剧节盛势回归,以“茂”为主题,“丰茂之光,如笋新生”。为期10天的乌镇戏剧节,以拥有1300年历史的乌镇为舞台,邀请戏剧爱好者和生活梦想家来体验心灵的狂欢。

自2013年首届乌镇戏剧节举办起,八届乌镇戏剧节共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戏剧大师、新锐导演的177部特邀剧目;青年竞演单元吸引近8000人注册报名;167场小镇对话、超1万场古镇嘉年华表演拉近了戏剧艺术与大众的距离……八年来,上百万名观众共同见证了乌镇戏剧节的成长,也见证了它的创新。

乌镇街头的艺术装置

特邀剧目有无尽的想象力发生

“那可真是‘疯’了!”乌镇戏剧节发起人、本届戏剧节艺术总监孟京辉如此形容今年的乌镇戏剧节。在他看来,“疯”其实就是想象力的发生。

乌镇戏剧节向来以国际性、专业性、当代性为突出特点。因为疫情,本届戏剧节特邀剧目都来自国内,孟京辉并不担心满足不了观众的需求。“虽然这次没有国外的作品,但国际性依然有。比如《红与黑》等一些经典改编剧目就很有国际性,它的水准、眼光和胸怀都是国际的。国内老中青三代戏剧人聚集于此,无论是代表力量和写实,还是代表实验和先锋,都在展现他们的能量。”

开幕大戏《红与黑》剧照

“今年真的很特别。”乌镇戏剧节发起人、著名导演赖声川表示,“现在这个阵容我自己挺自豪的,从开幕的孟导的《红与黑》,到闭幕的我的《曾经如是》,我看了《红与黑》,我也了解自己的作品,我觉得这两个作品在世界上任何一个戏剧节都能够摆在突出的位置。”

国内戏剧发展迅猛,佳作频出。第八届乌镇戏剧节特邀剧目分为七大板块,其中6 部作品在乌镇全球首演,可以说是国内戏剧力量的一次大检阅,也让观众看到了创新的力量。

李建军导演的新作《世界旦夕之间》改编自德国著名导演法斯宾德的同名电影。演员在绿幕前演绎,摄像机进行即时摄影,影像即时投放到舞台上空的大屏上,整个演出在电影和剧场两个不同的艺术媒介中完成实验性的转化表达。可以说,从技术到舞美,从音乐到表演,该剧都在进行探索。10月16日晚,该剧在乌镇露天的诗田广场演出时下起了雨,但是观众们穿着雨衣冒雨看完了演出。“刮风下雨,也很衬这部作品的主题,这样奇特的观剧体验,可能只有乌镇才有吧。”观众小林表示。

观众冒雨观看《世界旦夕之间》

年少成名的戏剧人丁一滕这次玩的是环境戏剧。在乌镇水剧场上演的《倒影》不同于在综艺《戏剧新生活》中的版本,增添了很多新的元素,观众可以感受火带来的极致、小鸭子的生动、水剧场的水气……这些剧场体验,是很难通过荧幕传达的。“现在的戏剧有很多跨界的元素,游戏、娱乐、行为艺术、装置、美术……我想让大家多感受到戏剧综合的美感。”丁一滕如此表示。

环境戏剧《倒影》

赖声川导演的《曾经如是》让不少观众觉得是《如梦之梦》的姐妹篇——都有莲花池的观众席,演出时间都很长,而且戏开始的方式也很像。“在我心目中也应该算是姐妹作,但两部作品没有任何角色是连贯的,可能是它们都给人一种比较宏大的感觉。但是不少看过《曾经如是》的人跟我说,感觉它探讨的一些问题和思维方式比《如梦之梦》还要大。有人说看《如梦之梦》有看《李尔王》似的一种激情,《曾经如是》则是《暴风雨》里的一种宁静。”赖声川说,“这是我在不同年纪写的不同的剧本,心境不同,也自然会给大家带来不同的感受。”

戏剧节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刚从原单位辞职的95后小廖来到乌镇戏剧节“放空”自己,来到乌镇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环湖剧场看了一场高清戏剧——法国国立大众剧院和马赛国立剧院2020年出品的《灵魂游戏》。

高清戏剧是第一次出现在乌镇戏剧节。因为疫情,本届乌镇戏剧节没有邀请外国剧目,便选择用国外戏剧高清放映的形式与国外戏剧人同频共振。在全新启用的环湖剧场,现场放映来自爱丁堡艺术节、柏林戏剧节、阿维尼翁戏剧节、奥地利萨尔茨堡艺术节、荷兰艺术节、波兰克拉科夫神曲戏剧节等六大戏剧节(艺术节)的8部佳作。

文化乌镇运营经理王左权表示,乌镇戏剧节在组织和运营上,也在不断创新。“乌镇戏剧节在保持特邀剧目、青年竞演、古镇嘉年华、小镇对话这几个核心单元高水准的同时,每年也会增加一些新元素。”

戏剧集市“夜游神音乐现场”

引进高清戏剧之外,今年最大的创新是增加了戏剧集市。本届乌镇戏剧节在北栅丝厂设置了戏剧集市,有音乐、电影、潮玩、装置、阅读、展览、快闪、市集、美食……“艺术不断融合,八大艺术的边界越来越不清晰了,而戏剧的边界从来不会被剧场与舞台所限制。”王左权说。

戏剧集市内容丰富。“夜游神音乐现场”,电子音乐、现场乐队、即兴创作、独立表达; “HELLO 乌镇潮流艺术展”,让人亲近心中的悠闲与情致;“空间蒙太奇”,则是乌镇戏剧节与中国美术学院雕塑与公共艺术学院公共空间艺术系联手创建的一个空间。此外,还有“赋舟——乌镇水系放映”,“知觉之门VR影展”,“入话镜戏 如戏·戏剧百人大师对话展”,“桃厂放映厅”……人们在乌镇的秋夜里,于开阔的空间中欢聚。

戏剧集市“HELLO 乌镇潮流艺术展”

戏剧集市从诞生想法到落地实现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第八届乌镇戏剧节发起人、总监制黄磊说:“从疫情走过来,我们希望做一些事情让乌镇变得更有活力,更有人气。”在他看来,戏剧节应该有它的外延。除了剧场演出,戏剧节应该有属于它的生活方式。“人们在剧场看戏的时候是杜绝社交的,但在同一磁场内的人们又在内心建立了交流的桥梁,戏剧集市就是这座看不见的桥。”

因为是“临时起意”来到乌镇,小廖没有买到戏剧节特邀剧目的票。10月16日晚10时多,她来到戏剧集市,和很多年轻人一起排队等待进入“夜游神音乐现场”,“在乌镇戏剧节,好像,看戏不是唯一。”她说。

碰撞戏剧梦想,年轻戏剧人在这里“真诚又热烈”

10月17日中午,来自广州的空壳戏剧工作室在乌镇雨读桥东的空地上演出《金鱼》,吸引了众多游人驻足观看。该工作室的马迅之已经是第五次来乌镇戏剧节了,这次参加古镇嘉年华,他们带来了两个节目。“戏剧节对我而言是一个充电的过程,在这里看到不同的戏剧理念,见识不同的戏剧创作,拓宽自己的戏剧视野,结识不同的朋友,梦想在这里碰撞。”马迅之说。

街头艺术展现无穷魅力

本届古镇嘉年华共有130个演出剧目,演出场次多达2000余场。街头巷尾,露台河边,以乌镇独特的人文魅力将当代前卫表演艺术和多样化民俗文化融合在同一个空间里,展现街头艺术的无穷魅力。

虽然是“保留项目”,但每年都会加入新内容。“大力弘扬传统文化,这一届的古镇嘉年华,我们鼓励很多非遗的项目来参加。”王左权介绍。而在乌镇的街头,记者就看到了广东的西秦戏和贵州的傩戏。

同样来自广州的生白剧场,已经是继2019年后,第二次闯进青年竞演。“我来乌镇戏剧节3次了,第一次是古镇嘉年华,接着连续两次进青赛,难以置信,也格外珍惜。”生白剧场的米立表示,“这次是带着作品《朝着世界树的人啊, 那天成为众星之一》参加青赛,今年团里有三个嘉年华的项目也来了乌镇。”

蚌湾剧场门口,没抢到青赛票的青年观看大屏直播

乌镇戏剧节青年竞演开启了属于青年戏剧人的逐梦之路,找寻属于他们的无限可能。黄磊说:“我相信未来我们戏剧节最大的特色和核心还是围绕着青年竞演,因为乌镇戏剧节就是为青年人准备的”。青年竞演的舞台承载了中国戏剧未来的核心力量。值得一提的是,本届戏剧节开启全程“线上直播”新形式,无法来到乌镇的观众可以在线直击青年竞演现场。

乌镇戏剧节已经走过八届,“我觉得他最独特的地方在于真诚,无论戏好戏坏,无论特邀还是青赛,无论是学生还是专业戏剧人,在这个地方都可以真诚的交流,这里汇聚真诚的人,真诚的戏,因为真诚,所以热烈。”年轻戏剧人马迅之说。

“乌镇戏剧节是非常奇妙、梦幻、难得的。我们能够成功,跟我们的专业、情感有关,包括对戏剧的情感,对乌镇的情感,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力量,我们知道它会一直持续下去。”乌镇戏剧节发起人赖声川表示。

当更多的文化注入古镇,古镇也就有了绵绵无尽的生命和活力。这也是“乌镇模式”被竞相借鉴的原因。

古镇嘉年华,戏剧无处不在—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张素芹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张素芹 部分来自主办方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张素芹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戴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