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海事博物馆“海天千色”展 少有地展出大批西方航海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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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少年都有一个航海梦,浪漫的梦。

碧蓝的海、灼人的阳光、白帆、船索、不知名的海岛、海盗的宝藏……

而真实的航海,在当代科技和巨型船舶出现之前,充满了挑战,是勇者才敢主动迈入的险途,也是高度规划性、专业性的事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跨越大洋的航行,需要众多高精度的仪器、设备。而对这些曾扩宽了人类海洋版图的东西,很多人了解得可能并不多。

广州海事博物馆中全新开幕的“海天千色 跨洋万里——西方航海仪器展”,就能满足你对它们最强的好奇,最放飞的想象。

展品从大航海时代到第二次工业革命

“海天千色”展以航海过程中的各环节为主要脉络,从航海前的绘制海图、研读日志等准备事项,到航行过程中的气象观测、时空定位、提升动力、安全驾驶,再到灯光、声音、信号旗、摩斯密码,到潜水探索、船员生活等,贯穿了航海全过程的技术与装备领域,汇集各类文物展品约150件/套。

当中有经纬角度仪、气压计、温湿度计、干湿雾雨表、望远镜、太阳系仪、地球仪、日晷仪、沙漏、报时器、怀表、船钟、指南针、罗经、计程仪、八分仪、六分仪、天文钟、压力表、舵轮、测斜平衡仪、船灯、航标灯、潜水头盔等;还能看到西方的航海日志、中国的“更路簿”等航海指南;洗漱柜、转椅、茶炊、冰桶德国船舱设施;还有各种各样的船模、画作等艺术品。

馆方专家表示,这些文物展品的后面,凝结着自大航海时代(15-17世纪)起,经第一次工业革命(18世纪60年代-19世纪中期)、第二次工业革命(19世纪60年代后期-20世纪初)等历史时期,可以让我们看到科技革命对航海产生的深刻的影响。

人类对海洋的探索和利用在数千年前便已开始,但大航海时代让第一次将人类在各地展开的海洋探索网络连接成为一个全球性的整体,且将海图上许多曾经的空白区域进行了标点。第一次工业革命后,随着蒸汽船舶的出现,跨越大洋的航行变得容易与频繁,航海技术也随着船舶的演进有了新发展,更加适应新型船舶。不过直到19世纪末,蒸汽轮机取代了往复式蒸汽机成为船舶的主要动力之后,大洋航行的黄金时代才终于到来。象征国家实力、财富、尖端技术的巨轮纷纷下水,远洋航线变得繁忙。船上的各种仪器、设备和工具,造化机巧,体现了工业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圆规”来袭 看过去的大航海家们怎样避风

这几天的台风“圆规”吸引了很多关注。博物馆专家指出,风是航海者最关心的气象要素之一。南北半球近地面层中,共有4个气压带和5个行星风带。不同风带的海况不同,对船舶航行都有一定影响。特别是热带气旋(tropical cyclone)(即通称的台风)是对流层中最强大的风暴,被称为“风暴之王”,会带来狂风暴雨的天气,海面产生巨浪和风暴潮,严重威胁海上船舶安全。此外,寒潮、雾、霾、浪涌、海冰、海啸等恶劣天气也随时会给船舶安全带来挑战。

锚形温湿度计

展览中的气压计、晴雨表、温湿度计,就是对空气环境状况进行记录及预测天气变化的重要工具。

展览中有一件收藏于上海中国航海博物馆的哥伦布雕像,系1890年西班牙国王为了纪念哥伦布发现新大陆400周年请城中名匠根据当时哥伦布肖像制作。雕像高18英寸,底座直径7英寸,地球仪直径约3.5英寸,表面镀金,具有典型的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风格,曾收藏于西班牙的航海博物馆。

展览告诉我们,无论是从1405年首航的郑和七下西洋,还是1487-1488年迪亚士船队绕过好望角,探出从大西洋进入印度洋新航路的航行,都属于“近岸航行”。1492年哥伦布船队横跨大西洋的航行,则进入了跨洋远航航线阶段。无论怎样的航海,都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比如绘制海图。展览中展出了许多有关海图的资料,比如贯穿了整个大航海时期的“波特兰海图”、在没有磁性参考点和罗盘方位系统的情况下的重要地标“风玫瑰图”,以及占全部航用海图95%以上的墨卡托海图等。此外展览还展出了平行尺、量角尺、圆规、分规、经纬角度仪等绘图仪器。

太阳系仪

展览中展出了很多望远镜,是大家所熟悉的,但太阳系仪大家恐怕没怎么听过了。这种机械设备以日心说的模式来表现太阳系中行星和月亮的相对位置和移动,是通过确定天体位置来测定船体位置的工具。

此外还有航海星盘,其用途是测量太阳或某个恒星相对于天球地平圈的高度。航海家可以通过太阳、北极星或其他恒星与天球赤道(天球赤道是地球赤道在天球上的投影)的距离确定船舶的纬度。

展览告诉我们,天上的星星很多,但能用于天文航海的只有165个,包括太阳、月亮、金星、火星、木星、土星以及其他159颗恒星,它们统称为“航用天体”。

海上航行当然少不了指南针。展览中展出了多种多样的指南针和轮船罗盘。欧洲最早的指南针是在12世纪学习中国技术制造出来的。在西方的航海图上,航海罗盘被描绘成玫瑰花状,故常称作罗经花。当时许多船长会在自己舱室的房顶也装一个指南针,方便在休息的时候也能随时知道船行方向。

更路簿 中国古代渔民的智慧结晶

中国古代和近代航海的一大遗憾,就是保存下来的第一手记录太少。今天船舶上被视为标配的航海日志在旧时的中国船只上见不到。展览中展出了1924年出版的“卡蒂·萨克(Cutty Sark)”号航海日志。“卡蒂·萨克”号是一艘英国三桅快速机帆船,长64.7米,是世界上最快的帆船之一,被用来从中国运回茶叶,并从澳大利亚运回羊毛。1872年6月18日,“卡蒂·萨克”号与另一艘“塞莫皮莱”号帆船同时从中国上海启航驶往英国,途中展开了一场持续4个月的激烈比赛,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

与之可类比的中国旧时航海的重要参考资料大约是更路簿。更路簿是中国海南渔民在海中作业时使用的航海手册,记录了大量地名和重要的海洋资讯。它早期主要是以家族或师徒关系口头方式承传的。《更路簿》通常使用天干地支历法计时,使用八卦、自然天象和罗盘、计量尺的用词来表明方位。在没有完备海图和导航设施的年代,作为指导渔捞实践活动的航海指南,即渔民手中的实用工具书,是渔民长期通过航海和渔业生产实践留下来的经验总结。其中的“更”既指角度,也指时间。路,即里程。也即“更路”既表示时间又表示航向和里程。展览中的手抄本《来往顺利流水部》(更路簿)是1912-1949年海南潭门渔民使用的。

展览中还有很多品种、用途、形态的仪器、设备、工具。正如展览结语所说,它们集中展现了一段历史中人类的智慧结晶,是各个时代最前沿的印记,引导着后人不断寻迹前行。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卜松竹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王维宣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王维宣 卜松竹

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 刘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