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粤海未能忘……”出自毛泽东主席于1949年4月19日创作的《七律·和柳亚子先生》名句。广东人素有上茶楼的习惯，每天早午晚三轮茶市不乏顾客。茶楼的称谓是从以前的“茶寮”“茶居”演变而来的。因饮茶习惯而引发出很多茶余饭后轶闻趣事，也成为市井小市民、乡间老农的闲谈笑料。

茶居“抛书包” 引来捧腹大笑

从前乡间饮茶歇脚的地方通常叫作“茶寮”“茶居”。在土华村内，洪圣庙旁两侧曾是热闹的蓬莱居和华园居，如今的居民休闲运动场前身是蓬莱居，华园居的砖木瓦房仍能留给人们美好回忆。昔日，几张圆桌或方桌，几张木条板凳，一伙人顺势围坐，端起茶杯大口大口无拘无朿地自斟自饮，海阔天空地聊起来。

蓬莱居旧址成了休闲运动场。（谭鉴洪 摄）

你看那边，一张方桌，一伙人慢条斯理地呷着茶，咬文嚼字争论着什么“分韵”与“平仄”。其中一人说到兴奋时摇头晃脑，吟唱着年代久远尚未有接上下联的上联：“凤凰摇（瑶）头隔山寻睡（瑞）宝”。议论正在进行中，邻桌一老者又加入“战团”冒出更加形象对联，请静听：上联，食得瓜多黄痰（谭）凉（梁）上颈；下联，无鱼为（卫）食螺（罗）汤风入肚。你们在坐的哪个可以解释清楚？”

那边厢，有人蹲在木条板凳站起来大声吆喝着：“你们见过村尾六根叔家只猪乸，昨晚生了窝猪仔12只，只只花背脊。”

茶客忖度着，侧耳静听，赞叹着……

96岁李老太细说当年茶居兴旺情景。（谭鉴洪 摄）

未己，在墙根角不显眼的那张方桌爆出很吓人惊呼：“又烧大炮。”各人面面相觑，顺着惊叫声望去，哇，原来是茶居水牌上写着：“叉烧大包”。众人忍俊不禁哄堂大笑，那人自知“识破字胆” 自讨没趣无地自容，羞愧地静悄悄离开茶居。乡间茶居给人们歇脚闲聊，在那热闹氛围中一直延展至午后。

典故：“碌”死鹧鸪无得赔

乡间稻田一片连一片，早晚两造稻谷脱绿披金迎风翻波浪，眼下正是开镰收割季节。稻谷给村民们带来温饱，带来丰收喜悦。也给各种田间野生小动物提供生存、繁殖的宝地。这里有一种稻田野生的鹧鸪，拳头大小，羽毛麻褐色，趐膀渐已退化不会高飞，但脚细长有力，在田野间低飞并跳跃奔跑。只要有人穷追不舍追赶它至田埂上，一般都能捉着。

一天，茶居来了两个小混混，不知他们从哪里捉来一只鹧鸪，揭开茶壶把鹧鸪放入壶内，然后叫"跑堂“（侍应）加水。平常跑堂也略有所闻这两个小混混的丑行，专门捣蛋，自以为事戏弄别人为取乐。跑堂小心奕奕地给茶壶添加开水，突然茶壶内啪、啪、啪几声又溅出开水来，跑堂回过神来一看，糟糕！原来茶壶内装着一只鹧鸪竟被开水“碌”死了。

跑堂自知“撞板”闯祸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发抖着，得罪了两个小混混这还了得？老板走过来责罚跑堂斟茶叩头赔礼道歉，老板还免了两个小混混当天饮茶、点心帐单才算了事。

从此之后，坊间茶寮、茶居约定俗成：茶壶（盅）要加开水的要茶客自己揭开盖才给予加开水。否则，开水“碌”死鹧鸪无得赔。

“碌”，广州话，烫的意思，“碌”死鹧鸪无得赔已成为一个典故。

洪叔讲古

谭鉴洪  广州市海珠区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广州市越秀区作家协会会员，土华村文化保育学者，多年来坚持拍摄土华村的点滴变化，创作多篇文章记录土华村的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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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温倩茵】

【编辑 Lok】

原创 谭鉴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