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抒我读”投稿|若非淡如此,岂知淡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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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曾祺百年诞辰之际,“未读·文艺家”推出了《宁做我:“汪曾祺”文学自传》。汪曾祺生前不曾写过完整的自传,现在这部“文学自传”的问世,填补了这一缺憾。

每当读汪曾祺,心便会变得悠然、安定。看他笔下的瓜果蔬菜、草木虫鱼,会发现,有些美是只属于有心人的;看他写人和事,又会发现这人世间有那么多值得叹息和同情的地方。

他在回忆沈从文先生的文中提到:“沈先生家有一盘虎耳草,种在一个椭圆形的小钧窑盘里。很多人不认识这种草。这就是《边城》里翠翠在梦里采摘的那种草,沈先生最爱的草。”这种凄美的意境,引人想象,教人心酸。他是个针对美的侦探,笔下的万物皆有灵。

我喜欢他的《葡萄月令》:“九月的果园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宁静、幸福,而慵懒......”“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我也喜欢他在《淡淡秋光》中写到的秋葵:“花呈淡黄色,淡若无质,花瓣内侧近蒂处有檀色斑晕,花心浅白,柱头深紫,风吹薄瓣,楚楚可怜。”

读他的散文会理解到,他并不留恋高山,却是个安于小桥流水的人。他随性自在的心性流露到他的文字中,足以慰藉人心。想去他《翠湖心影》里的茶馆 ,吹着清风,倾听流水,看书,谈天;想坐在《观音寺》有木香花作陪的池边垂钓;想去《天山月色》里的伊犁,被无尽白杨夹道欢迎;也想去《湘行二记》中的桃花观听雨打芭蕉。

这种纯然、安详的境界对于时处特殊困境中的汪老是不易的,钦佩他能苦中作乐,保持对生活的热情,何等豁达和潇洒啊。

汪老总是以亲切而轻淡的文笔写最平常的人:《戴车匠》《候银匠》里的手艺人,《艺术家》里的画痴哑巴,《邂逅》里的船上艺人,《露水》里的露水夫妻,文字读来总让人慨叹人生无常,阵阵心酸,情至深处,心也软了下来。

这就是我大爱的汪曾祺,一个读懂了天地万物、读懂了人性,有着悲悯情怀的人。这样还不是全部,汪老还如本书封面上他自画的鸟儿:不拘格套,有灵有趣......


作者:李涛(广州市轻工技师学院 )

广州日报全媒体编辑:孙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