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暴』，但『黑暴』得到依法懲治也就維護了法治。」

香港法學交流基金會主席、執業大律師馬恩國5日在接受羊城晚報·羊城派獨家專訪時表示，「黑暴」行為對香港的法治帶來了衝擊，但香港仍然享有非常高的法治程度，前不久的評估中，香港法治指數排名全球第16位，與上一年度持平。

「持續的『黑暴』行為對香港法治帶來了衝擊，但最近兩個多月來，香港國安法的實施，起了很大的正面作用。」「沒有香港國安法，『黑暴』會遙遙無了期。」他說。

對於近日部分香港法官被指輕判暴亂案現象，馬恩國認為，香港部分法官一直強調保障人權而疏於顧全公眾利益，這是當前香港現實存在的問題。

香港法學交流基金會主席、執業大律師馬恩國

如沒有香港國安法「黑暴」會遙遙無了期

羊城晚報·羊城派：香港的法治一直被外界稱道，您怎樣看待去年以來香港出現的暴力行為對香港法治的影響？

馬恩國：持續的「黑暴」行為對香港法治帶來了衝擊。但最近兩個多月來，香港國安法的實施，起了很大的正面作用，香港各界普遍認為香港國安法來得很及時、非常有必要。

沒有香港國安法，「黑暴」會遙遙無期。香港國安法在維護香港法治方面作用很重要，它在政治上也起了一錘定音、敲山震虎的作用——很多反中亂港分子被震懾住了，有的人跑路了，香港社會現在慢慢平靜了。

羊城晚報·羊城派：您怎樣看待西方一些非議香港國安法的聲音？

馬恩國：西方一些國家有聲音認為這部法律會侵犯人權，但這都屬於政治抹黑，他們就是要利用香港作為「反中」的基地，當然希望香港是個沒有國家安全法覆蓋的城市，以便能讓資金、人員流入，進而訓練、策劃、指揮前線的情報人員，讓他們都能自由出入香港，以不同的名義如領事館的僱員或英文老師的身份作掩蓋從事非法活動。所以，香港國安法的實施，令這些人不能再從事傷害中國國家安全的行為，西方一些國家自然就覺得失去了香港這一可以利用來對抗中國的「棋子」，於是就有反對的聲音。

中央政府當然要制止西方一些勢力利用香港從事反中亂港的活動，否則受傷害的首先是香港市民，其次是香港和國家。

羊城晚報·羊城派：能不能介紹下香港國安法實施後您的切身體會？

馬恩國：現在的香港，政治上的氛圍已經好很多了，「黑暴」已經基本上沒有了。現在，香港市民行走在路上已經不再感受到不安全了，不會在路上莫名被打，不再因為穿不同顏色的衣服被罵、被侮辱，香港已經慢慢恢復了安全和秩序。

暴亂案遭法官輕判因公共利益被輕忽

羊城晚報·羊城派：香港是亞洲法治程度非常高的地區之一，而法治社會反對暴力，「黑暴」對法治的衝擊有多大？

馬恩國：「黑暴」自然會因為其違法犯罪的性質被繩之以法。如果「黑暴」被繩之以法，就體現了法治的懲罰，對法治影響不大。換句話說，有「黑暴」不一定就沒有法治，法治就是依法治理，有違法犯罪行為並得到了依法懲罰也就體現了法治。

前不久，香港特區政府發表聲明，確認世界正義工程公布的《2020年法治指數》。這一指數顯示，香港在東亞及太平洋地區繼續位列第5，並在世界排名16。這一排名與上一年度持平，反映了過去數月的動蕩並沒有影響香港的核心競爭力，香港的法治基礎仍然穩固，仍然享有非常高的法治程度。

我認為，當前，香港需要把「黑暴」繩之以法，否則會影響大多數香港市民的生活，也會影響香港正常的商業活動。當然，在將「黑暴」繩之以法的過程中，也要顧全人權的保障，比如說繼續確認和執行無罪推定原則、賦予疑犯有律師代表的充分申辯機會、案件有合理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等等，才能繼續保持香港法治指數穩守高位。

羊城晚報·羊城派：部分香港法官被指輕判暴亂案，您怎樣評價這一觀點，您認為法官輕判的原因在哪裡？

馬恩國：現在的一個問題是，香港部分法官一直強調保障人權，而疏於顧全公眾利益，所以很多人遊行示威不申請《不反對通知書》或者很多過分的個人言行侵犯了公眾利益，法官們都放過了。輕判就是因為太過注重人權保障而忽略了社會整體利益，導致社會失衡。

羊城晚報·羊城派：在香港，誰來監督法官，怎樣監督法官？輿論監督是不是其中一種方式？

馬恩國：香港有一套投訴法官的機制。另外，香港的法官如果被發現有貪污受賄的話，廉政公署當然可以調查。但香港很多法官現在還不是貪腐的問題，是出於價值觀衡量方面的錯誤——太偏重人權保障而疏於顧全公眾利益。

對公眾來說，民間監督和媒體監督都是事後監督，事後監督是依據裁判結果去監督、用結果去分析，這個很難有效地監督。一個人從犯案到定罪，需要經過警方搜集證據、律政司檢控、審判這「三關」。在警方搜集證據階段，有些「黑暴」分子蒙面、沒有留下指紋；在律政司檢控後，雙方的大律師出庭時，對方律師能否抓住有利的疑點併合理地提出無罪或罪輕的意見；最後，法官的價值取向，比如有沒有「灰色地帶」可以讓法官用自己的政治理念去影響判決結果。經過這「三步走」後，才是最後的判決結果。

這其中有些案件，堅守法治的法官在處理案件時卻發現證據不足，而疑犯及其律師的答辯能力又很強，在香港寧縱勿枉的制度設計下，只有沒有合理疑點的案件才能夠定罪，有合理疑點就不能定罪了，這個過程中，要對疑犯定罪要過很多「關卡」，所以僅僅依靠判決結果監督不太合理。

羊城晚報·羊城派：近年裡，香港法律界對一些重大事件的看法有重大分歧，您怎樣看待這些分歧？

馬恩國：香港法律界有些人也是過於注重人權的保障，罔顧社會整體利益，才會導致一些分歧性觀點的出現。其實，比如在香港大律師公會中，也有不同背景、不同觀點的人，也不全是一種意見。

羊城晚報·羊城派：您是一名大律師，你覺得愛國愛港之心對香港律師來說的意義在哪裡？

馬恩國：香港律師應該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雖然我們學的是西方的普通法，但我們不能忘記自己是中國人，香港並不是一個獨立的政治實體，我們必須承認「一國」。同時，中央政府可以依據憲法和香港基本法對香港行使管治權，我們必須認同並接受這一點，這樣才能保障「一國兩制」行穩致遠。如果有些律師無限放大人權保障，認同香港作為對抗中央或抗衡中央的基地，不單不能保障「一國兩制」向前發展，反而對「一國兩制」有致命的危害。

港澳律師內地執業可以實現優勢互補

羊城晚報·羊城派：近日，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決定，授權國務院在粵港澳大灣區內地九市開展港澳律師取得內地執業資質和從事律師職業試點工作。作為香港大律師，您認為這一決定對香港律師業有哪些影響？

馬恩國：我們歡迎這一決定。對香港律師來說，多一條路當然好啦。香港律師有兩種，一種是出庭的大律師，另一種是事務性律師。尤其是對於事務性律師來說，中央的決定對他們幫助很大，他們可以藉此契機，走出香港，走進大灣區內地九市，幫助大灣區內地九市的企業到香港熟悉企業的國際化運作機制。同時，這一措施還能夠讓香港律師與內地律師實現優勢互補，對於香港律師順利承接內地業務、分享內地經濟發展成果是一個很好的舉措。（文/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董柳）

來源：羊城晚報•羊城派

廣州日報全媒體編輯 薛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