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比赛”让人望而却步

空场比赛为何必要？自然是“零号比赛”威力吓人，此前都说欧洲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与三场欧冠比赛有关。

意大利若望二十三世医院重症监护部门主管卢卡·洛里尼公开表示，2月19日亚特兰大4比1战胜瓦伦西亚的欧冠比赛是贝尔加莫成为重灾区的原因之一。他说：“我确定当时至少有四万人只隔着1厘米站着，而且还欢呼尖叫、拥抱亲吻，因为亚特兰大队进了四个球。这场比赛绝对是传染病的一个巨大的加速器，创造了病毒传播的最佳环境。”亚特兰大的4万球迷，相当于这个小镇1/3的人口，而且，由于亚特兰大的主场不达标，比赛还移到了可以容纳83679名球迷的米兰圣西罗球场进行。

意大利免疫学家弗朗切斯科·勒福柯也猜测这场欧冠比赛成为了意大利疫情的“零号比赛”。事实上，这场比赛结束后不久，便有两位瓦伦西亚随队记者确诊，西班牙的瓦伦西亚也成为了重灾区，35%的一线队成员确诊。弗朗切斯科说：“现在回头再看，那场比赛允许球迷入场实在太疯狂了，因为病毒的传播能力是如此惊人。考虑到足球运动的聚集特性，球迷现场看球是大问题。”

利物浦当地的公共卫生专家约翰·阿什顿教授也说利物浦主场与马竞的欧冠比赛导致了利物浦当地确诊病例的增加，因为那时有3000名西班牙球迷来到利物浦，作为红军球迷的阿什顿当时就不敢到现场看球。而里昂的一位退休医生也说，2月26日里昂与尤文图斯的那场欧冠比赛不该进行，那场比赛在新冠病毒在法国的传播中起到“重要作用”，因为大批意大利球迷涌入法国，这可能导致大量新冠病毒在里昂的传播。

——空场总比没有比赛好

不错，关门作战现在是最现实选择，意大利顶级的传染病专家乔瓦尼·雷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意甲能够在未来一个月内恢复进行，不过比赛必须空场，并且采取必要的防护措施。西甲和法甲也表示，联赛可以重启，前提是关门作战。

事实上世界各地的比赛都在考虑“关门”，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奇则提出：“有一个办法能在今夏恢复比赛，那就是空场，球迷别来球场看比赛，球员也要隔离，都待在酒店里不要回家，每周球员都要进行病毒检测，确保万无一失，以免互相传染。”美国塞顿霍尔大学发布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有72%的受访者表示如果没有疫苗问世，就算疫情平息、比赛恢复，他们也不会去现场观战，而76%的受访者表示能接受没有球迷呐喊助威的体育比赛转播。

最开始的时候，也有声音认为空场比赛没有意义，缺少球迷的比赛不完整，切尔西名宿特里就曾表示空场的感觉很奇怪，英格兰人的生活意义就在于到球场看球。不过，欧足联主席切费林一早就说“空场总比没有比赛好”。以英超为例，空场比赛要退回包括球票在内的费用1.77亿英镑，但如果本赛季的比赛就此终结，光是电视直播就要退7.68亿英镑的费用，而转播商也想工作人员更有健康保障，因此比赛最好空场踢。

为了重启比赛，空场进行是很好接受的事情。莱斯特城队长摩根就说：“只要政府部门和足球部门认为空场比赛足够安全了，我们就必须这么做。对于很多人来说，重新参与到联赛会是一个巨大的牺牲，远离家庭很长一段时间不容易，但我们必须学习着去适应，聊天就可以在网上进行。”空场比赛对球员的头脑和意志都是考验，科隆门将霍恩也说没有球迷肯定少了激情与动力，球员必须更专注比赛，但他也提出：“我们也要利用空场比赛的优势。以前当我在球门前发号施令的时候，可能我前面15米的人可以听到，现在连前锋都听得见了，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更好地沟通，我们必须利用好这一点。”皇马也愿意接受空场比赛，他们认为这能改善西班牙民众居家隔离的生活，而勒沃库森主帅博斯说：“空场比赛会有电视直播，总比球迷只能一直在电视机前收看十年前的比赛好。”

德甲18支球队已全部恢复训练，德甲有望成为欧洲5大联赛中第一个重启的，由于德国不允许举办大规模聚集活动直至8月31日，因此德甲在9月1日前的比赛都将空场进行。而德国关于“幽灵赛”的讨论已经非常深入。

疫情初步缓解的情况下，德国逐步复工复课，足球作为德国民众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不例外，而“幽灵赛”可以避免球迷聚集；如果本赛季就此结束，德甲将面临7．5亿欧元损失，德甲德乙两级联赛36家俱乐部中有13家本赛季面临“破产危机”，“幽灵赛”可以最大限度保证电视转播收入，最后一期就超过3亿欧元。只是，空场也不简单，不是每位球员都认为安全并愿意接受隔离。因此“幽灵赛”在德甲也有许多反对的声音，包括病毒传播风险是否可控，因为空场比赛的全部参与人员也会达到250人，还担心球迷在场外聚集等，还包括为了保证“幽灵赛”安全，联盟计划大量且频繁地为球员做病毒检测，这也会占据过多医疗检测资源，造成新的社会不公。

——“空场”也可以很欢乐

是的，空场比赛也会有遗憾，只不过打开脑洞，“空场”也可以很欢乐，甚至也是俱乐部开源自救的一种方法。

最早突发奇想的是德甲的门兴格拉德巴赫球迷，他们不希望主场空空荡荡，所以制作了和正常人脸部大小相仿的人脸纸板放置在看台上，以显得球场内“人满为患”，确保即使德甲以空场形式恢复比赛，球员们也不会感到陌生和孤单。有消息说，球迷只需要花费19欧元就可以制作贴上自己头像的人脸纸板，并可以将之放在自己在比赛日时常坐的位置上为球队加油。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纸板是由门兴格拉德巴赫当地的两家小公司生产制造的，由于疫情，这两家公司本来已经不得不闭门歇业了，现在却有了生路。门兴的球迷代表托马斯·温曼说：“我们已经订购了1000批这样的纸板，未来可能还得订更多的货。到目前为止，我们收到的全部是积极的反馈。另外，这对球迷来说也很实用——如果球迷能够进场看球，他们只需把自己的‘纸板人’带回家，挂在家里的墙上。”

更有意思的是，白俄罗斯联赛球队布列斯特迪纳摩也成功偷师想出了一个赚钱新招。目前白俄罗斯联赛不仅正常举行，而且允许球迷们现场观战，但在疫情的影响下，看球的人很少。于是，布列斯特迪纳摩俱乐部宣布，通过网络向全世界的球迷们出售特殊的虚拟球票，球迷们花钱购票后，可以把自己的照片贴在球场看台的假人身上，虚拟出自己正在球场内观看比赛的画面。布列斯特迪纳摩这么做一方面可以用假人填补球场的空位置，营造出更热烈的比赛气氛；另一方面也能通过出售虚拟球票获得收入，不过俱乐部也宣布，所有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门票收入都将捐献出去，用于抗击疫情。搞笑的是，一场布列斯特迪纳摩主场作战的白俄罗斯杯比赛，看台上已经放置了不少假人，但这些假人的头像都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的球迷们，分别来自英国、伊朗、俄罗斯、阿联酋等多国，而且假人的身上还穿着曼联、皇马、米兰、维拉等球队的球衣。布列斯特迪纳摩俱乐部则在官方社交媒体上上表示：“我们来自世界各地的球迷们似乎很高兴！谢谢大家的支持！”

广州日报全媒体文字记者：周婉琪

广州日报全媒体编辑：周婉琪